同时，云放隐隐感觉到什么，冲向玄关把关念带上闪身出门。
“砰——！！！！！”
巨大声响宛若地震！
骨眼组成的血腥巨球，爆炸了。
“壶身”本就之前承受了云放几次攻击被制造了多处薄弱点，何况壶嘴被剑气封堵破坏，破妄之力彻底斩灭鬼的生机。壶无处通气而壶身脆弱最终爆炸。
这间屋子，彻底毁了。
物的损坏是其次。想到里面早已没了生息的许芳琳，云放低头看了眼昏迷的关念。
“……能杀得更快就好了。”
灵异力消耗了七七八八，但击杀「馈赠」又返还、拓宽了不少灵异力。
这是云放第一次独立击杀B级中等厉鬼。尽管依托了情报、道具且对方出灰渊后没来得及杀人实力不足，依旧算跨出很大一步。
他把关念放下，准备检查这栋楼还没被彻底污染的鬼奴们是否都恢复了正常。
当然，身上必然有大大小小的撕裂伤，可这总比如许芳琳那般彻底死亡的结局好。
他抬步往下走去。
忽然，目光一凝。
楼梯拐角出现了一张脸，是个陌生女生。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手里提着一个瘫软的“人”。尽管已然看不出人的姿态。
二人视线相对，彼此默然。
落针可闻。
女生率先开口打破僵持，同时“砰”的一声抛开手中尸体，“喂，你把鬼……杀了？”
她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说的话，可眼里的惊异却怎么都藏不下来。
云放站在台阶之上，没有说话。
不知怎的，握伞的手在杀鬼时不曾发抖，此刻细微幅度却震得云放无法保持刚才的冷静。
——这些人今天才被污染，没有完全鬼奴化。他们在自己杀死「馈赠」后是可以活下来的。
那么，眼前之人有错吗？
不，他也清楚，除了知晓九州剑的人以外所有人都只知道污染得用净化类序列来控制，且仅有初期污染时可行。
序列者看到污染者就杀掉的处理方式不算错误行径，只是自己看到那具尸体时第一时间还是不受控制地对来人起了一丝敌意。
针对污染，控制优先。
就像莫语先前在二中用影丝控制污染者神识那般。
对方看上去是单独行动且能力做不到控制，他不好说什么。毕竟当今净化类序列并不多。
他们缺乏攻击手段，在这个混乱的时期难以自保，比「天工」的处境更糟糕，参与灵异事件最容易夭折。
同样，「灵感」亦如此。不过「灵感」这类探查序列能承担一支队伍的前期调查工作，很容易找到相匹配的队伍，配合下保护自己会容易许多。
净化类序列面临的尴尬处境是：
污染控制住后鬼容易暴走以杀戮为优先，或者加强污染程度到净化序列不能插足的地步。
在一段时间试着让净化序列参与行动后，烛龙得出他们更适合后勤医疗等工作的结论。
因此现在净化序列多安排在官方医院中，参与治疗被污染侵蚀的序列者、民众的躯体恢复工作，如文小宁的诅咒遏制。
终于，云放情绪缓了下来，他抬眸看向那人，语气冷淡：“与你无关。鬼已经解决，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什么啊……”
女生撇撇嘴，颇为不满，“好不容易查出一个目标位置，刚来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云放不太理解她这样说是为什么。
捷足先登？
是想通过杀鬼提升实力？
但灰渊现在还在不断喷薄厉鬼出来，不会缺鬼才对。
黄昏的光透过镂空墙雕里打进来，云放微微眯眼，“你是什么人？”
“……看你这样，你不会不知道大家为什么来这边吧？”
江龄口中不知何时含上一根球形棒棒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她转过身。
既然鬼被解决了，自己也没了留下的理由。“如果不是参与火种试炼，谁会选择这个节骨眼跑来关中平原杀鬼？自讨苦吃。”
“哦对……我叫江龄，下次遇到可别忘了。”
少女说话间人已经急速下了许多楼，似乎不太想跟云放待在一起过久。一路感应着，到楼下坐上车后她才松一口气。
薄荷味糖在口中融化。透过车窗，那栋雨丝飘摇中的居民楼渐远。
便利店门已关上，想也知道烛龙这次的处理依旧会是用操纵心神类序列洗掉普通人看见鬼奴的记忆，随后清理现场后当无事发生。
便利店除了那俩污染者没有出现死者，没必要包装出一起恶性袭击事件。
但这与她无关。她并非烛龙之人。
江龄衬衫最上方纽扣因雨天闷热没扣，半遮半掩间可勉强看清锁骨处的纹身。
是黑白分明的「朔」字。
这是一个新兴序列者聚集组织。
“喂，美女，走哪儿啊？”
司机问了好几声，江龄不细说，只让他往前快点开。
想起那个台阶上奇怪的人她就不太舒服，总感觉对方似乎莫名其妙对自己起过杀意。
总之先离他远点为好。
那种锋锐凌厉的灵异力……光是去感知就觉得莫名刺人。
序列榜上有这么个序列么？莫非是某个没有公布具体信息的新生序列？
还有……为什么鬼的气息突然断绝了，那道爆炸声又怎么回事？
当时江龄抽风问对方是不是把鬼宰了，现在才回过味。
鬼是不可能杀死的，只能封存，除非拥有稀缺的锁定核心道具。但那种稀罕东西可不会用在普通鬼物身上，更不会被一个少年持有。
只可能是对方封存厉鬼的方式特殊了些。
至于鬼气息的破裂……
她眉头皱起，思索不出结果，索性晃晃脑袋不去疑惑。“不管你之前知不知道火种试炼，现在……总该产生兴趣了吧？”
“我不信有能力的人会甘愿埋没。最好把那几个自称什么「焰心候选人」的自大狂压下去……刚公布试炼就敢叫嚣，啧。”
想到今天一路遭遇，江龄颇为无语。
不一会儿，她惬意靠上椅背，依旧一味让司机只管继续开。
“美女，本地人？还是说来渭文旅游的？”司机觉得车内气氛颇为尴尬，搭了下话。
江龄耸耸肩，“没钱旅游呢，我来这边投奔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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