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在走廊擦肩而过,叶辰有时会突然做一个极快的、类似武术起手式的微小动作,测试晓月的下意识反应。晓月每次都得用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住身体格挡或反击的本能,强迫自己做出“吓了一跳”的普通女生反应。
这种无处不在、又如影随形的观察,让晓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陆云舟的观察是基于逻辑和好奇,而叶辰的,则更像是一种……职业习惯。他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侦探,在不动声色地搜集着关于她的所有线索。
这天放学,天空飘起了细雨。晓月没带伞,正准备冒雨冲去公交站,一把黑色的、样式简洁却质感极佳的长柄伞,无声地举到了她的头顶。
她回头,看到叶辰平静的脸。
“雨不大,谢谢,我跑过去就……”晓月下意识地想拒绝。
“顺路。”叶辰言简意赅,语气不容拒绝。
两人并肩走在雨幕中,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走了一段,叶辰忽然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你知道吗,林晓月,你身上有一种非常矛盾的特质。”
晓月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哦?什么特质?”
“你极力想表现得普通,甚至有些笨拙,”叶辰的目光看着前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你的眼神,你的反应,你偶尔流露出的细节,都显示出你经历过远超常人的训练,或者……拥有非同一般的天赋。”
他顿了顿,侧过头,那双清亮的眼睛直视着晓月,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
“就像一把藏在朴素剑鞘里的利刃,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那股锐气。”
晓月停下了脚步,雨水打湿了她的肩头。她看着叶辰,第一次没有闪躲他的目光。
她知道,简单的装傻充愣,对这个观察力恐怖的新同学,恐怕已经没用了。
这个转校生,不是又一个好奇的旁观者。
他是一个真正的挑战者。
(第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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