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穿越前,最后通过话的人之一——打电话请假,说自己发烧了,其实是通宵打游戏。
鬼使神差地,林晓月的手指,按下了那个名字旁边的拨号键。
“嘟——”
“嘟——”
“咔。”
电话……接通了?!
没有“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没有忙音,是真的接通了!
林晓月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僵硬地把手机贴到耳边。
然后,她听到了那个熟悉、严肃、带着点被打扰睡眠的不悦、但又无比真实的声音:
“喂?林晓月?这么晚了,什么事?你烧还没退?还是又通宵打游戏了?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是沈老师!
真的是沈老师的声音!
穿越这么久,第一次听到来自地球的、活人的声音!
林晓月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喂?林晓月?说话!是不是又闯祸了?”沈老师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明显的担忧。
“老、老师……”林晓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沈老师……是我……”
“嗯,听出来了。哭什么?真发烧了?还是让人欺负了?”沈老师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直接。
“我……”林晓月吸了吸鼻子,积压了数月的委屈、疲惫、恐慌,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理智和伪装,她语无伦次地开始倒苦水,“老师……我……我没发烧,我也不在地球了……我穿越了!到了一个有魔法有皇子有魔物的鬼地方!他们逼我当官,逼我开店,逼我修屋顶,还欠了三万金币!两个皇子天天想弄死对方顺便拉我下水,一个用道德绑架,一个用婚姻绑架,还在舞会上给人下毒!我差点被牵连,我的队友差点出事!我只是想开个奶茶店,安安稳稳当条咸鱼,为什么这么难啊!他们斗他们的,干嘛非要拽上我!我快累死了,真的快累死了……”
她颠三倒四,逻辑混乱,把几个月来的遭遇,挑重点的、印象深刻的,一股脑地往外倒。说到激动处,声音哽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电话那头,沈老师沉默地听着。
没有打断,没有质疑“穿越”的真实性,没有追问细节。
只是安静地听着。
直到林晓月说到最后,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和混乱的呼吸,沈老师才缓缓开口,声音是林晓月记忆里从未有过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了然。
“说完了?”
“……嗯。”
“哭够了?”
“……差不多了。”
“行。”沈老师顿了顿,然后,用那种她以前在班会上分析班级纪律问题时的、条理清晰、一针见血的语气,开口说道:
“林晓月,你遇到的问题,总结起来就三点。”
“第一,权力结构不稳定,上层内斗,底层遭殃。你是被殃及的池鱼。”
“第二,你个人能力突出(虽然你总想藏),但缺乏明确的定位和有效的组织庇护,所以成了各方都想拉拢或打击的目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没有建立起一套属于自己的、能够有效管理你被迫接手的这个‘烂摊子’的规则和团队运作模式。你还在用‘学生思维’被动应付,而不是用‘管理者思维’主动控场。”
林晓月愣住了,连抽泣都忘了。
沈老师……在跟她分析……异世界皇位斗争?!
“老、老师……你……你不觉得我是在说胡话?或者疯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胡话?疯?”沈老师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和睿智,“林晓月,我当了二十三年班主任,带过十二届毕业班,什么样的学生、家长、领导没见过?校园是个小社会,班级就是个小朝廷。学生干部之间的明争暗斗,家长背后的资源博弈,领导之间的派系倾轧……本质上,和你说的那些皇子斗法,有什么区别?无非是规模大小、手段文野而已。”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
“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技术绑架、舆论操控、经济打压、甚至下毒陷害……听起来很玄幻,但拆解开来,无非是权、钱、人、术的博弈。而你要做的,不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被卷入的‘意外’,而是要把自己定位成这个‘混乱班级’的……嗯,临时班主任。或者,至少是班长。”
“班长?”林晓月茫然。
“对,班长。”沈老师肯定地说,“班长不一定是班里成绩最好、最听话的那个,但一定是能让老师省心、能让同学信服、能在老师不在时稳住局面、处理好日常琐事和突发矛盾的那个人。你现在,就是那个被硬推上‘代理班长’位置的转学生。皇帝是那个‘有事外出、把班级暂时交给你’的班主任,两个皇子是班里最不安分、拉帮结派的刺头,其他贵族大臣是各有心思的同学,平民百姓是沉默的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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