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刚从虚空之门踏出，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踉跄一步，差点跪倒。他脸色惨白，额角渗着冷汗，眼神却还死死盯着手中的天道罗盘——指针还在颤，但光已经弱了大半。
“差点……就回不来了。”他喘着气，声音发抖。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哥！你出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变成烤姜片了呢！”
姜凡猛地回头——
苏小暖站在月光下，手里举着一张泛着微光的符纸，正是“同行符”。 她身后，雪团蹲在一块石头上，嘴里还叼着半块桃山烙饼，腮帮子鼓鼓的，一看就是刚偷吃被抓包。
“你……你怎么在这儿？！”姜凡瞪眼，“还偷吃供奉的点心？！”
“哎呀，那不是供奉，是放那儿没人动，都长毛了！”苏小暖理直气壮，“再说了，雪团说它饿了，我这是替天行道，帮它清理过期食品。”
雪团“吱”了一声，把饼咽下去，还打了个小嗝，一脸无辜。
姜凡扶额：“……你们俩是桃山头号通缉犯组合吧？”
“别转移话题！”苏小暖把符纸一扬，“我画成了‘同行符’！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去穿梭世界？”姜凡上下打量她，“你连桃山后山的迷雾阵都走不出去，上次进去找灵草，绕了三天三夜，最后是雪团把你叼回来的。”
“那是因为……那阵子在练‘闭眼感知’！”苏小暖脸不红心不跳，“再说了，现在不一样了！我灵兽亲和度全宗第一，雪团都能听懂人话了——对吧？”
雪团立刻点头，还配合地“嗯”了一声，像极了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姜凡：“……它刚才还在偷吃烙饼。
“那是补充能量！出任务哪有空着肚子的？”苏小暖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不是常说，真正的强者，要能扛能打还能吃？”
姜凡：“……我啥时候说过这话？”
“你心里肯定这么想的！”她理直气壮。
姜凡无奈：“可这不是去野炊，是穿梭世界！刚才我在虚空中，差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你要真跟着进去，万一你突然想上厕所怎么办？”
“那我就憋着！”苏小暖瞪眼，“再说了，虚空里哪来的厕所？你别想用这种低级理由甩开我！”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姜凡揉太阳穴，“你这嘴，比桃山的符阵还难破。”
“那当然，我可是你亲妹妹。”她得意一笑，还凑过来挽他胳膊，“哥，你说过要带我去看世界，不能说话不算数。不然，我就去宗门告你——‘虐待未成年灵修，不给妹妹开眼界’！”
“你告去啊！”姜凡气笑，“宗主是你叶姐姐，她肯定站我这边。”
“可我有证据！”她掏出一本小册子，“你看，我这都记下来了——‘某月某日，姜凡说要带我去北海看鲸鱼，结果自己溜了’‘某月某日，姜凡答应教我御剑，结果说太危险，改教扫地’……这都三条了！”
姜凡：“……你居然还记小本本？”
“那当然，这叫‘维权日记’。”她扬了扬本子，“要是你不同意，我明天就贴宗门公告栏去。”
姜凡彻底没辙，终于举手投降：“行行行，带你去！但——听我命令。我说停，你就停；我说退，你立刻走。要是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把你打晕扛回去，顺便把你的小本本烧了。”
“成交！”苏小暖立马笑开花，还顺手把本子塞进怀里，“不过烧了也没用，我还有备份。”
“……你真是我亲妹妹。”姜凡咬牙。
“那必须的！”她蹦起来，拉住他手，“走吧走吧，我都等不及了！说不定别的世界有会飞的猪，或者会做饭的雪团！”
雪团一听，立刻摇头，还比划了个“拒绝”的手势，惹得苏小暖笑出声。
姜凡看着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终于也忍不住笑了：“……行吧，但要是真遇到会做饭的雪团，我第一个把你扔锅里。”
“哥！你太过分了！”苏小暖跺脚，“雪团才不会煮我！对吧？”
雪团点点头，然后比划了个“但可以加调料”的手势。
“……叛徒！”苏小暖指着它。
三人一兽，在月光下笑着，一步步走向那道重新开启的虚空之门。
就在他们踏入光门的瞬间，一道素白身影悄然从桃山密林中走出。
洛清寒。
她望着那道渐渐闭合的虚空裂隙，眉心微蹙，指尖轻轻抚过腰间剑柄。
“魔尊残念……刚才的波动，分明没散。”她低声自语，“姜凡他们进去，恐怕不只是穿梭那么简单……”
她闭眼感应片刻，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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