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睁开眼的那一刻，苏小暖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姜凡盯着她，眼神迷茫得像只刚被捞出鱼缸的金鱼，皱着眉，一脸“你谁啊”的表情。
“你是？”他声音还有点沙哑，但语气格外认真，“哪个门派的？我……欠你灵石？”
“？？？”
苏小暖当场僵住，手还抓着他衣角，像被定住的NPC。
“哥……”她声音都抖了，“我是小暖啊，你妹妹！苏小暖！你亲妹！从小跟你抢灵膳、抢床、抢最后一包泡面的那个！”
姜凡眨了眨眼，盯着她看了三秒，忽然皱眉：“……小暖？”
“对！对！”她猛点头，眼眶都红了，“是我！是我！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背我爬后山，结果被灵猴追着打，你一边跑一边喊‘小暖别怕，哥带你飞’——然后摔进泥坑里！”
姜凡表情一动，眼神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渐渐有了光。
“……小暖。”他轻声重复，指尖微微收紧，反握住她的手，“对……你是小暖。”
“呼——”苏小暖长舒一口气，差点哭出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删了！”
“没删。”姜凡扯出个笑，虚弱但温柔，“就是……系统正在加载，内存有点乱。可能……格式化了一半。”
“你这哪是昏迷，你这是中了X-7的‘记忆清除病毒’吧！”雪团从柜子里探出头，一脸嫌弃，“建议立即重装系统，附带杀毒软件。”
“你闭嘴。”叶红鱼一把将它塞回柜子，顺手关上门，“别吵，影响记忆恢复进程。”
洛清寒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灵膳进来，轻放在床头：“先吃点东西，补补元气。”
姜凡闻了闻，眉头一皱：“……咸了。”
“……”洛清寒手一抖，碗差点摔了。
“你……你还记得我做饭咸？”她声音有点抖。
“记得。”姜凡抬头，冲她笑了笑，“但这次，比上次轻了点。进步了。”
“……”洛清寒耳尖瞬间红透，默默把碗往前推了推，“那……那你多吃点。”
“哥，你记得我，那你还记得啥？”苏小暖凑近，眼睛亮晶晶的，“比如，你欠我多少灵石？”
“不记得。”姜凡果断摇头，“但我知道，你肯定记账了。”
“哇！哥你失忆都不忘甩锅！”苏小暖炸毛，“我可是有证据的！雪团，把‘姜凡欠款清单’调出来！”
雪团立刻从柜子里弹出，爪子一挥，空中浮现一串发光文字：
《姜凡欠款记录V3.7》
泡面：5包（含利息）
灵石：87块（含逾期费）
代写修行报告：3次
替哥背锅：N次（无法估值）
“……”姜凡沉默，“这玩意儿谁允许你建的？”
“我！”雪团挺胸，“我可是你唯一的‘财务监督灵兽’！”
“那你被开除了。”姜凡淡淡道，“即日起，改由小暖担任‘姜凡财务总监’。”
“耶！”苏小暖欢呼，“哥，我要给你涨工资！”
“你哪来的钱？”姜凡反问。
“我……我记账！”她梗着脖子，“记一辈子！”
姜凡笑了，那笑容像春雪初融，温柔得让人心颤。
就在这时——
他忽然眉头一皱，太阳穴突突直跳。
眼前画面一闪，不是房间，而是一条由光与影交织的长廊。
长廊两侧，是一扇扇发光的门。
门上写着：
【抉择一：救小暖，还是保修为？】
【抉择二：斩规则，还是顺天命？】
【抉择三：做凡人，还是成神？】
“……这是？”姜凡捂住头，低喃，“记忆回廊？”
“怎么了？”苏小暖紧张地抓住他手。
“没事。”他摇头，勉强一笑，“就是……好像有谁在叫我，去重新走一遍。”
“重走？”叶红鱼立刻打开终端，“检测到‘记忆回廊’触发征兆，需重新经历关键抉择，以完成灵魂整合。”
“啥意思？”雪团扒拉着柜子缝往外看，“就是说，哥得再死一次？”
“不是死。”姜凡低声道，“是……再选一次。”
他望向苏小暖，眼神复杂：“如果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选你。”
“那必须的！”苏小暖搂住他胳膊，“你要是敢选别的，我就把你欠款清单贴满#108世界！”
姜凡笑了，可笑里带着一丝沉重。
他知道，那条回廊，不是回忆，是考验。
是命运给他设的“二次通关副本”。
而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回廊将启，抉择重临
当晚，姜凡沉沉睡去。
可他的意识，已踏入那条光影长廊。
第一扇门，缓缓开启。
画面浮现——
幼年姜凡站在悬崖边，小暖被魔修抓住，悬在深渊之上。
魔修冷笑：“交出灵根，放她活命，否则，她将魂飞魄散！”
系统提示：
姜凡站在画面前，手微微发抖。
“我……已经选过一次了。”
可这一次，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
“重选，或许有不同结局。”
“不同？”姜凡冷笑，“我姜凡一生，从不后悔选择护她周全。”
他抬手，推开那扇门。
“这一次，我不只是救她——”
“我要让所有敢动她的人，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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