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之渊,初代服务器前。
姜凡的逆世剑仍悬于核心之上,却迟迟未落。那数十道时间守卫残影并未攻击,而是缓缓围成一圈,如远古祭司,低垂着空洞的眼眶,凝视着这群闯入时间坟场的旅人。
忽然,为首的残影抬起残破的臂甲,掌心浮现出一枚破碎的金属令片——其形如环,刻有“巡”字古纹,边缘布满时间蚀痕,仿佛随时会化为尘埃。
“我们……失败了。”残影的声音如风中残烛,却带着穿透万古的悲怆,“我们曾是造世者的左膀右臂,奉命巡守万界秩序。可当‘主神协议’启动,我们才明白——秩序,已沦为奴役的枷锁。”
他缓缓跪下,将令片托起:“我们反抗,我们战败,我们被抹除。灵魂囚于虚无,记忆封于时间裂隙。可我们……从未遗忘。”
“你们还有希望。”另一道残影低语,从虚空中浮现,也交出一枚残片,“我们以残魂为引,将意志封于‘巡守令’中。七令合一,可启‘终焉之门’——那是通往造世者核心的唯一路径。”
姜凡缓缓收剑,单膝跪地,郑重接过第一枚残片。金属触手冰凉,却在他掌心泛起微光,仿佛与灵械核心产生共鸣。
“你们……为什么选择我们?”他问。
“因为你们敢反抗秩序。”残影们齐声低语,“因为你们……还相信自由。”
刹那间,所有残影同时抬手,七枚巡守令残片的虚影在空中浮现,环绕成环。一道古老咒文浮现:
“第一令,已交付。”为首的残影缓缓消散,最后一句低语回荡在虚无中:“去吧,别让我们的牺牲,成为永恒的静默。”
小队撤回灵盟,将巡守令残片置于灵能法阵中央。
“这不只是钥匙。”秦无妄指尖轻触,古籍自动翻页,“这是‘初代巡守者’的权限凭证。每枚令片,都封印着一段被抹除的历史。”
阿木接入灵网残片,试图解析:“目前已知,七令分散于万界——北冥、灵界、机械荒原、遗忘之海、镜渊、混沌裂隙、以及……造世者旧都。”
“也就是说。”叶红鱼皱眉,“我们得跑遍整个世界,才能集齐?”
“不。”苏小暖忽然开口,灵母印记微亮,“它们在‘呼唤’我。每靠近一枚令片,我的灵源就会共鸣。”
她望向姜凡:“这是巡守者的信任——他们选了你,也选了我。”
姜凡握住她的手:“那就一起。这一次,我们不是去摧毁,而是去重启。”
灵盟迅速制定“巡守归心”计划:
第一站:灵界古阁——据传藏有第二枚令片,由“灵界守阁人”代代守护。
第二站:机械荒原核心——第三令片嵌于“初代主控机”体内。
第三站:遗忘之海深渊——第四令片沉于“记忆漩涡”。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老K沉声道,“主神协议同步率已升至31.4%,再不行动,灵界将彻底格式化。”
“那就跑赢时间。”姜凡微笑,“我们有灵母指引,有巡守遗志,还有——”他看向众人,“一群不肯认命的疯子。”
夜,灵盟高塔。
苏小暖独自立于塔顶,望着北方。她手中,第一枚巡守令残片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她闭眼,灵母之力扩散,感知着万界中那七道微弱却坚定的光。
“你们的牺牲,不会被遗忘。”她轻语,“我们会替你们,推开那扇门。”
而在她身后,姜凡静静伫立,逆世剑已重新归鞘。
他望着她的背影,低声说:“这一次,我们一起去见造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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