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那层裹着姜凡的法则牢笼,像是被一道道银色细丝从内部撑开,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每一丝裂痕里,都透出柔和却不可阻挡的光——纯灵之光。
不是攻击,不是破坏,而是净化。
就像春风吹过冰封的河面,不靠蛮力,却让坚冰自行瓦解。
苏小暖悬浮在半空,银发飘扬,灵母印记在她眉心旋转,化作一轮微型银月。她的身体近乎透明,仿佛随时会化作光点消散,可她的声音,却清晰得像是从宇宙尽头传来:
话音落,她双手缓缓张开,纯灵之光如潮水般涌出,不是攻击数据心脏,而是拥抱它。
光,穿透了法则牢笼。
“轰——!”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那层坚不可摧的光膜,就像沙堡遇水,碎了。
姜凡跌落而出,单膝跪地,逆世剑插入地面才撑住身体。他抬头,看见苏小暖从空中缓缓落下,像一片羽毛,轻得让人心疼。
“小暖!”
他冲过去接住她,却发现她的体温低得吓人,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你……你傻啊!”姜凡声音都抖了,“这么拼干嘛!”
苏小暖勉强笑了笑,手指轻轻擦过他嘴角的血迹:“你说过……要一起看新世界的日出。”
姜凡眼眶一热,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消失。
“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却坚定,“谁也别想再动你一根头发。”
“小暖!”叶红鱼冲过来,眼圈通红,“你可别睡啊!你还没吃我烤的灵兽肉呢!”
洛清寒默默取出寒玉匣,将一缕冰灵之气渡入苏小暖体内:“她的灵母之体透支过度,本源受损……但……还活着。”
“活着就好。”秦无妄合上《妄经》,长舒一口气,“纯灵之光能净化规则,但也意味着她燃烧了自己。这丫头……比我们想象的更狠。”
“不是狠。”姜凡低头看着怀里的苏小暖,声音低沉,“是爱。”
数据心脏剧烈跳动,符文疯狂闪烁,造世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动摇:
“放屁!”姜凡猛地抬头,逆世剑指向心脏,“你管这叫秩序?你把活生生的生命变成数据包,把情感当成错误代码,把反抗当成病毒清除——这叫秩序?这叫暴政!”
“我们不是变量!”叶红鱼怒吼,“我们是人!是灵!是会哭会笑会爱会恨的活物!”
“所以……”秦无妄冷笑,“该轮到我们,来改写你的‘程序’了。”
苏小暖在姜凡怀里缓缓睁开眼,声音微弱却清晰:“那颗心脏……它在害怕。”
“怕什么?”洛清寒问。
“怕‘失控’。”苏小暖轻声道,“可它忘了——真正的秩序,从来不是控制,而是共生。”
她抬起手,指尖凝聚最后一丝纯灵之光,轻轻点在姜凡的逆世剑上。
“去吧……用我的光,斩断它的执念。”
逆世剑嗡鸣一声,剑身浮现出银色纹路,与灵母印记共鸣。
姜凡站起身,将苏小暖轻轻交给叶红鱼:“照顾好她。”
他握紧逆世剑,一步步走向数据心脏,剑尖拖地,划出一道璀璨的光痕。
“造世者,听好了——”
“老子,不陪你玩你那套‘神明游戏’了。”
“这一剑,是替所有被你抹去的名字,砍的。”
“这一剑,是替小暖,砍的。”
“这一剑——是替‘活着’本身,砍的!”
苏小暖在叶红鱼怀里闭上眼,嘴角带着笑。
姜凡的身影,在数据心脏的光芒下,拉得很长很长。
逆世剑高举,灵光与银光交织,凝聚成一道贯穿天地的斩击。
“逆世——终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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