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陆清欢的生活模式固定下来。
白天,她依旧会被王氏呼来喝去,干各种繁重的农活和家务。但她不再像原主那样逆来顺受,学会了阳奉阴违,偷偷将灵泉滴入自己的饮水和中饭里,体力与精神都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额头上被王氏打出的淤青,在灵泉的滋养下,不过两日便消退无踪,连皮肤都变得白皙细腻了些,惹得王氏时常狐疑地打量她,嘀咕着“这死丫头怎么好像变了个人”。
夜里,或是借口挖野菜、打猪草溜去后山时,她便在空间里利用灵泉精心培育那几包“灵植秘种”。不出所料,这些种子在灵泉的滋养下,以惊人的速度发芽、生长。不过三五日,那几颗看似普通的白菜苗已经长得绿意盎然,叶片肥厚,脉络间隐隐有流光闪烁;一株小萝卜也露出了红艳艳的头顶,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陆清欢小心翼翼地摘下一片白菜叶尖品尝,一股难以言喻的清甜瞬间在口中爆开,远超她前世品尝过的任何有机蔬菜。这让她信心大增。
来福成了她最忠实的伙伴和“情报员”。凭借兽语的能力,陆清欢通过来福和山林里的小动物们,对周围环境了如指掌——哪片山坡的野菜最嫩,哪棵树下长了珍稀菌菇,甚至村里谁家发生了口角,都通过来福绘声绘色的“汇报”传入她耳中。
她也投桃报李,时常将稀释的灵泉水分给来福和那些提供帮助的小动物们。这让她在动物中几乎成了“山大王”,偶尔会有松鼠叼着坚果、野兔衔着草药放在她常经过的路边作为回报。
这日傍晚,陆清欢正躲在空间里,欣喜地发现那几颗灵植白菜已经可以采收第一茬了。她仔细收割了最外层的几片硕大叶片,准备想办法换成这个世界的货币。正当她规划着如何利用这些优质食材打开局面时,在外面放风的来福突然急躁地用爪子刨着地面,发出低低的呜咽。
陆清欢意识退出空间,摸了摸来福的头:“怎么了?”
来福咬住她的裤脚,试图将她往山林深处拽:【那边……寒潭……有怪味道……血的味道……还有……很可怕的味道……】
血?可怕?陆清欢心头一紧。后山深处人迹罕至,除了猎户偶尔会去,平常连村民都很少涉足。难道是野兽争斗?还是……人?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在这个自身难保的节骨眼,任何意外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但来福接下来的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好像……是个人……动不了……味道很冷……像冰……】
一个人?受伤了?在这深山老林里,若是置之不理,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医者的本能和现代人的道德观让她无法坐视不理。
犹豫片刻,陆清欢一咬牙:“带我去看看。”
她迅速将刚采收的灵植白菜叶藏好,背上小背篓,里面放了些清水和平时备着的、用普通草药捣碎的简易伤药,跟着来福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树木越发茂密,光线也昏暗下来。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夹杂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寒意。
终于,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眼前出现了一汪幽深的寒潭。潭水漆黑,冒着丝丝寒气。而在潭边一块巨石的阴影下,果然蜷缩着一个玄色的身影。
凑近一看,陆清欢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男人,即使昏迷不醒、浑身湿透、衣衫褴褛沾满泥污,也难掩其通身的贵气与凌厉。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是诡异的乌紫色,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渗出的血液隐隐发黑,显然是中毒已深。他剑眉紧蹙,即使在这种状态下,眉宇间仍凝结着化不开的冷厉,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陆清欢的心跳骤然加速。这男人的穿着、气质,还有这明显是利刃和剧毒造成的伤势,无不昭示着他身份不凡且麻烦巨大。
救,还是不救?
救他,可能会卷入无法想象的纷争,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不救……看着他年轻而苍白的脸,想着他可能就在这荒山野岭悄无声息地死去,陆清欢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算你运气好,碰上我了。”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下身。先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寒,仿佛血液都要凝固了。
情况危急!陆清欢不再犹豫,她谨慎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迅速从空间里取出一小碗灵泉水。她小心翼翼地掰开男人紧咬的牙关,将泉水一点点滴入他口中。
泉水入口,男人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丝,但依旧昏迷不醒。
陆清欢又检查了他的伤口,中毒颇深,光靠灵泉水恐怕不够。她拿出伤药,却发现男人衣衫与伤口黏连在一起,根本无法上药。
“得罪了。”陆清欢低语一声,费力地将男人沉重的身躯半拖半抱,挪到不远处一个她之前偶然发现的、颇为隐蔽干燥的小山洞里。这个过程几乎耗尽了她刚恢复不久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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