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官道上疯狂疾驰,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轰鸣,车厢剧烈颠簸,几乎要将人骨头震散。陆清欢死死抓住车窗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药箱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护卫首领萧放,一个面容冷硬、眼神锐利如鹰的年轻将领,亲自驾着车,马鞭挥舞得如同疾风。他是慕容瑾的贴身侍卫副统领,因处理军务滞留京城,接到福安密报后,毫不犹豫地带上了最精锐的几名亲卫,护送陆清欢北上。
“陆姑娘,坐稳了!我们必须赶在王爷抵京前接到他!”萧放的声音透过车壁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
陆清欢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尽管萧放看不见。她知道,慕容瑾伤重昏迷,返京路途遥远,每耽搁一刻,危险就多一分。宫中的太医医术虽高,但慕容瑾的伤情恐怕非同一般,否则不会传出“危在旦夕”的消息。她必须尽快赶到他身边,用灵泉和空间秘药搏一线生机!
一路北上,越靠近边境,战争的痕迹越发明显。沿途可见逃难的百姓,废弃的村落,偶尔还能遇到运送伤员或物资的军伍。气氛肃杀而紧张。
萧放亮出瑾亲王府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陆清欢强忍着颠簸带来的眩晕和呕吐感,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不敢合眼,一闭上眼,就是慕容瑾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画面。
第三天黄昏,一行人终于在一个名为“落鹰驿”的边境小驿站,追上了护送慕容瑾回京的队伍。
驿站内外戒备森严,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味。几名军医围在驿站最好的上房外,个个眉头紧锁,摇头叹息。
“萧统领!您可算来了!”一名满脸疲惫的校尉看到萧放,如同看到救星,声音带着哭腔,“王爷他……伤势太重了,高烧不退,伤口恶化……军医……军医说怕是……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萧放脸色骤变,一把推开校尉,冲向房间。陆清欢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踉跄着跟了上去。
房间内,烛火摇曳。慕容瑾躺在简陋的床榻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上身赤裸,胸口缠绕着厚厚的绷带,但仍有暗红色的血迹不断渗出,散发着不祥的腥气。一位老军医正在为他施针,手却在微微颤抖。
“王爷!”萧放噗通一声跪在床前,虎目含泪。
陆清欢冲到床边,只看了一眼,心就沉到了谷底!伤势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不仅是外伤,似乎还中了极厉害的毒或者内伤,生机正在飞速流逝!
“让我来!”她顾不得礼仪,一把推开还在施针的老军医,颤抖着手搭上慕容瑾的腕脉。脉象紊乱微弱,时有时无,简首是油尽灯枯之兆!
“你是什么人?!”老军医被推得一个趔趄,怒道。
“她是王爷的医女!京城来的!”萧放厉声喝道,镇住了场面。
陆清欢不再理会旁人,迅速打开药箱,取出最珍贵的那个玉瓶,里面是她用空间核心灵泉和数种救命灵植炼制的“九转还魂丹”,仅有三粒。她毫不犹豫地倒出一粒,撬开慕容瑾紧闭的牙关,将丹药塞入他口中,又取出稀释的灵泉水,小心地喂他服下。
丹药入口,慕容瑾喉咙滚动了一下,但依旧毫无反应。
“不够……还不够……”陆清欢额头冷汗首流,她知道单靠丹药吊命远远不够,必须立刻处理伤口,清除毒素!
“萧统领!准备热水,剪刀,干净的白布!越多越好!所有人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陆清欢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萧放看着她眼中近乎疯狂的光芒,一咬牙:“都听陆姑娘的!快!”
众人迅速退了出去,房间只剩下陆清欢和昏迷的慕容瑾。
陆清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剪开慕容瑾胸口的绷带,一道狰狞外翻、深可见骨、周围皮肉发黑溃烂的伤口暴露出来,触目惊心!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中毒己深!
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敢迟疑。她先是用浓度最高的灵泉水反复冲洗伤口,洗去脓血和腐肉。灵泉水接触到伤口,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似乎在与毒素对抗。接着,她取出特制的解毒生肌膏(主要成分是灵泉优化的雪莲、灵芝等),厚厚地敷在伤口上。最后,她再次取出灵泉水,一点一点地滴入慕容瑾干裂的嘴唇,试图滋润他枯竭的生机。
做完这一切,她己是汗透重衣,几乎虚脱。她跪在床边,紧紧握住慕容瑾冰冷的手,将体内微弱的灵泉气息,毫无保留地渡了过去,声音哽咽地低唤:“慕容瑾……醒醒……你答应过要等我的……你不能死……求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慕容瑾依旧毫无声息,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驿站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陆清欢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难道……还是来不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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