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陆清欢心念急转。她立刻起身,盈盈拜倒,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感激:“娘娘天恩,清欢感激涕零!然清欢出身微贱,才疏学浅,岂敢蒙娘娘如此厚爱,玷污天家血脉?清欢能得娘娘垂青,在娘娘身边伺候,己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万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求娘娘收回成命!”
她言辞恳切,姿态卑微,将功劳全部归于皇后,将自己贬到尘埃,既表达了感恩,又婉拒了恩典。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满意。她亲自扶起陆清欢,叹道:“你这孩子,就是太过谦逊懂事。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本宫也不强求。只是这功劳不能不赏。这样吧,本宫赐你金牌一面,允你随时入宫请安;再赐你京郊皇庄一座,年入供奉,足以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你看如何?”
金牌令箭,随时入宫,这是莫大的信任和恩宠;京郊皇庄,更是实打实的产业。这份赏赐,比之虚名郡主,更为实惠,也少了许多束缚。
陆清欢心中松了口气,再次拜谢:“臣妇谢娘娘厚赐!定当时刻谨记娘娘恩德,尽心竭力,为娘娘分忧!”
“好,好孩子。”皇后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有福的,也是懂事的。日后好好当差,本宫不会亏待你。”
“是,臣妇遵命。”
从坤宁宫出来,陆清欢后背己被冷汗浸湿。方才那一瞬的抉择,关乎她未来的命运。幸好,她选对了。拒绝了郡主的虚名,却得到了更实际的恩典和皇后的信任。这步棋,走对了。
她握紧了袖中那面沉甸甸的金牌,抬头望向宫墙外辽阔的天空。尘埃落定,但她知道,平静之下,是新的开始。高进倒下了,还会有张进、李进。皇后需要她,瑾亲王倚重她,但她也必须更加小心,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在权力的缝隙中,为自己争取一片天地。
慕容瑾,你的“记着”,我收到了。皇后的“厚赐”,我也接下了。前路漫漫,荆棘密布,但我陆清欢,己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孤女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在这深宫朝堂,走出一条属于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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