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
时代广场的巨幅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凡城集团的宣传片。
那是林宁的公关团队，耗费巨资打造的国际形象广告。
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顾城穿着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正有些烦躁地扯着领带。
“这玩意儿，比紧箍咒还难受。”
林凡走过去，帮他整理好领口，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再忍忍，等敲完钟，你想怎么扯都行。”
“顾总！林总！”
几个负责IPO的投行经理冲了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路演非常成功！”
“我们的股票认购，已经超额了五十倍！”
“华尔街的投资者都疯了！他们从没见过增长这么迅猛的中国企业！”
“明天一开盘，股价绝对会一飞冲天！”
顾城听着这些好消息，脸上的烦躁也舒缓了不少。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凡城集团的股票代码，在纳斯达克的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样子。
然而。
这种兴奋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
顾城的助理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
“顾总，不好了！”
“出事了！”
他将那份文件递给顾城。
文件最上方，是“泥水研究”的Logo，和一个触目惊心的标题。
【Fancheng Group: An Empire Built on Lies】
顾城一目十行地扫过。
报告里，用各种看似详实的数据和图表，指控凡城集团存在严重的财务造假。
声称凡城的芯片技术是偷窃的，物流数据是伪造的，
甚至连家政公司的利润，都是靠压榨员工得来的。
结论是：凡城集团的真实价值，为零。
“砰！”
顾城一拳砸在桌子上，昂贵的红木茶几发出一声闷响。
“这他妈是谁干的？！”
他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充血。
“是‘泥水’，华尔街最臭名昭着的做空机构。”
一个投行经理脸色惨白地解释道。
“他们专门狙击中概股，手段极其卑劣。”
“现在……现在我们的股票在盘前交易中，已经暴跌了百分之三十！”
“很多原本打算认购的基金，都在撤单！”
“他们是想在上市第一天，就把我们彻底打垮！”
另一个经理补充道，声音都在发抖。
“然后逼我们低价私有化退市，他们再趁机抄底吃进，两头获利！”
“欺人太甚！”
顾城拿起电话，就要打给律师。
“老子要告到他们倾家荡产！”
“别急。”
一只柔软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林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她的表情异常平静。
平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她拿过那份做空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
越看，她嘴角的弧度就越冷。
“老公。”
她抬起头，看向顾城。
“在美国，告状是没用的。”
“要用美国人的方式，赢他们。”
顾城愣住了。
“什么方式？”
林凡没有回答。
她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她拿着那个黑色的诺基亚手机走了出来。
屏幕上，绿色的代码正在飞速滚动。
那是一个，通往网络世界最深处地狱的入口。
“既然他们喜欢玩泥巴。”
她轻声说，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
“那就让他们，尝尝被活埋在泥里，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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