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先生带来的关于“文化蚕食”与“内部鼹鼠”的消息,如同在草堂压抑的空气中投入了一块寒冰,让每个人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敌人不再仅仅是面目狰狞的忍者与阴阳师,更可能是衣冠楚楚、潜伏在身边的毒蛇。这场战争的性质,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与凶险。
陈锋的恢复进入了最艰难的阶段。外伤在柳先生的妙手和珍贵药材的调理下,逐渐愈合,但识海的枯竭与心灯的寂灭,却非药石可医。他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室中打坐,依照《养元归真篇》的法门,试图重新凝聚散乱的神识,感应那沉寂的心灯余烬。过程枯燥而痛苦,如同在无边黑暗中摸索一颗早已熄灭的火星,每一次集中精神都伴随着头颅欲裂的刺痛和深入骨髓的虚弱感。他时常大汗淋漓地瘫倒在地,眼中满是挫败与不甘。唯有紧握胸前那枚温养着阿槿残魂的玉瓶,感受到那一丝微弱的、仿佛来自遥远彼岸的冰凉慰藉,他才能重新鼓起勇气,再次尝试。
柳先生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他除了以金针渡穴、汤药温养外,开始尝试一种更古老的方法——药浴熏蒸。他以数十年份的老山参、何首乌为君药,辅以朱砂、磁石等安神定魄之物,再加入特制的通窍香料,在静室中燃起药炉,让陈锋置身于氤氲的药气之中,借药力与香气,温养经脉,安抚心神。此法虽不能直接重燃心灯,但能为其创造一个相对稳定的恢复环境。
无法小和尚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灵隐寺派来的慧明长老的师弟——慧觉禅师已赶到草堂。慧觉禅师精研《楞严经》,尤擅破魔见性之法。他与慧岸武僧联手,日夜轮番为无法诵经镇魂,以无上佛法洗涤其被污染的心神。静室中佛光常明,梵唱不绝,无法狂暴的次数略有减少,但清醒时眼神依旧空洞麻木,眉心的黑气如附骨之疽,难以根除。慧觉禅师判断,无法的心魔已与东瀛邪术深度融合,欲彻底净化,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寻一佛门清净圣地,借助历代高僧加持之力,方有希望,于是慧觉禅师带着无法前往开元寺挂单。 在福州繁华的鼓楼区,隐藏着一座穿越了近1500年时空的古寺——开元寺。踏上开元路,仰望山门上由中国书法家协会原主席张海题写的“萧梁古刹”四个大字,便开启开启了一场与历史的对话。这座始建于南朝梁太清三年(549年)的古寺,初名灵山寺,后改称大云寺,唐开元二十六年(738年)奉诏更名为开元寺,成为大唐盛世皇家寺院的象征。唐武宗“会昌法难”时,全国每州仅允许保留一座寺院,开元寺因其皇家背景幸运留存,堪称福州佛教发展的“活化石”。 历史上,福州开元寺被誉为“古闽祖刹”,这一称谓蕴含着非凡的意义。“祖刹”特指在宗派祖统法脉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寺院,不轻易使用。福州开元寺,不仅是福州现存最古老的佛教寺院,更是历史上全国的十大名寺之一。
五代时期,闽王王审知、王鏻父子将开元寺定为护国寺,倾力护持。皇家的庇护使得开元寺在历史的长河中屡获殊荣。清康熙帝曾亲自为寺院题写匾额,成为古刹历史中又一荣耀篇章。药师佛信仰在开元寺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唐代,印度高僧般若怛罗在寺内传授密法,使开元寺成为南方佛教的唐密中心和药师佛重要道场。
寺内悬挂的楹联“延寿尤欣人矍铄;消灾更喜世雍熙”,恰到好处地诠释了药师佛的慈悲愿力。
开元寺的佛医传统源远流长。寺院珍藏的清咸丰年版《药师灵签》,每签皆为一味药方,延续着悠久的佛医智慧。
近代,宝松和尚在寺内创建了全国第一家规模较大的佛教医院,邀请海军名将萨镇冰出任董事长,这便是今天福州市中医院的前身。药师佛信仰在开元寺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唐代,印度高僧般若怛罗在寺内传授密法,使开元寺成为南方佛教的唐密中心和药师佛重要道场。 此刻无法小和尚就盘坐在药师佛金身前的蒲团上,利用这一千多年累积的药师佛香火慈悲愿力来慢慢磨灭心中大魔,只是这绝非朝夕之功,什么时候能去除心魔,只能看无法的造化了。
与此同时,墨渊先生的调查取得了关键进展。通过“癸处”特殊渠道对近期异常能量波动的监测,结合对鼓岭地区历史地理、民间传说的深入挖掘,以及几次冒险的夜间侦察,他终于锁定了可疑区域——鼓岭主峰东北侧,一处名为“鬼见愁”的险峻山谷。此地终年云雾缭绕,人迹罕至,旧时常有“鬼火”、“异响”传闻。近期的能量读数显示,该地阴气汇聚异常,且有人为引导的迹象,与“幽冥殿”惯用的“聚阴纳煞”手段吻合。
“基本可以确定,‘鬼见愁’山谷就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入口所在。”墨渊先生在密室中,指着地图上被红圈标注的区域,神色凝重,“但山谷地形复杂,遍布天然迷阵和毒瘴,更有邪法布置的幻术陷阱。强攻不可取,需智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