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考试的预备铃声在考点教学楼里回荡时,陈默已经坐在了三楼 302 考场的第三排靠过道位置。桌面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只摆着他从家里带来的 2B 铅笔、黑色钢笔和一块棱角分明的橡皮 —— 铅笔是母亲特意去镇上文具店买的新货,笔芯削得尖尖的;钢笔吸满了墨水,笔帽上还缠着一圈透明胶带,防止考试时意外脱落;橡皮则是他用了大半年的旧物,边角被磨得圆润,却能精准擦去字迹不留痕迹。
他轻轻摩挲着答题卡边缘,指尖触到略微粗糙的纸质,心里没有丝毫紧张。考前一周整理的 “答题策略” 在脑海里清晰浮现:先花五分钟通览全卷,标记作文题与阅读理解的核心关键词,再按 “选择填空 — 阅读理解 — 文言文 — 作文” 的顺序答题,确保时间分配合理。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走进教室时,陈默已经调整好坐姿,腰背挺直,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黑板上的 “沉着应考,认真答题” 八个大字上。
试卷分发下来,陈默先按惯例检查页码,确认没有缺页后,快速翻动试卷浏览。第一页的字音字形辨析题映入眼帘,题目里的 “档案”“脍炙人口”“迁徙” 等词语,全是他在 “高频考点清单” 里用红笔标注过的易错点。比如 “档案” 的 “档”,他特意在清单里写过 “读 dàng,不读 dǎng”,还备注 “新闻播报中常读错,需重点记忆”;“脍炙人口” 的 “炙”,他画过对比图,左边是 “炙(烤肉)”,右边是 “灸(针灸)”,标注 “火字旁表烹饪,病字头表治疗,切勿混淆”。
他握着铅笔,几乎没有停顿,就在答题卡上填好了答案。笔尖在纸上划过的 “沙沙” 声,与周围考生翻页的 “哗啦” 声、笔尖停顿的 “停顿” 声形成对比,显得格外从容。邻座的男生在 “迁徙” 的 “徙” 字上犹豫了半天,手指在答题卡上反复涂改,而陈默已经翻到了文言文阅读题 —— 考的是《论语?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选段,这段文字他不仅背过全文,还在笔记本上逐句翻译过,连 “率尔而对” 的 “率尔”(轻率的样子)、“风乎舞雩” 的 “风”(吹风,名词作动词)等重点字词的用法都记得清清楚楚。
最让他得心应手的是断句题,题目给出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的句子,他根据 “者”“乎” 等虚词的停顿规律,结合上下文语境,很快就划出了正确的断句:“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写完后,他还轻声默念了一遍,确认节奏流畅,才继续做后面的翻译题。
现代文阅读理解考的是一篇题为《乡村的风》的散文,作者以 “风” 为线索,回忆了乡村的生活场景,字里行间满是对乡村变迁的感慨与对故土的眷恋。这篇文章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陈默的记忆闸门 —— 他想起帮村民收苹果时,风吹过苹果园的 “沙沙” 声;想起清晨在河边背书时,风拂过脸颊的清凉;想起母亲在灶台前做饭时,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柴火的气息。
他按照整理的 “阅读理解答题模板”,先在草稿纸上写下文章主旨:“作者通过描写乡村的风,串联起乡村的生活片段,表达了对乡村岁月的怀念和对乡村变迁的思考。” 接着分析作者情感,从 “对童年生活的追忆”“对乡村淳朴人情的赞美”“对乡村未来的担忧” 三个角度展开,每个角度都结合文中具体句子举例说明。最后谈自身感悟时,他写道:“正如文中所说,‘乡村的风里藏着生活的密码’,我生长在乡村,深知乡村的价值。未来我若有机会,定会为乡村的发展贡献力量,让乡村的风永远带着希望的气息。”
作文题 “机遇与奋斗” 出现在试卷最后一页时,陈默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个题目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 重生就是他的 “机遇”,两个月的努力就是他的 “奋斗”。他没有急于动笔,而是在草稿纸上列了简单的提纲:开头用比喻引出主题,中间分 “历史人物的机遇与奋斗”“自身经历的机遇与奋斗” 两个层次,结尾升华到 “新时代青年的责任”。
开头他写道:“种子若不抓住土壤的滋养、阳光的照耀,便无法破土而出;人若不抓住机遇、付出奋斗,便无法实现梦想。机遇是东风,奋斗是船桨,唯有两者兼具,才能驶向成功的彼岸。” 中间部分,他举了爱迪生发明电灯的例子,写 “爱迪生抓住‘用电照亮世界’的机遇,经历上千次实验的奋斗,最终让黑暗中亮起光明”;又结合自己的经历,写 “我抓住高考的机遇,用错题本、高频考点清单武装自己,在无数个深夜的煤油灯下奋斗,只为改写人生的轨迹”。结尾处,他引用了屈原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的名句,写道:“新时代的青年,当以奋斗为笔,以机遇为纸,书写属于自己的人生华章,更书写属于祖国的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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