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是单向的侵蚀;“回应”,则是双向的瘟疫。
“弦”内部那畸形的寄生逻辑器官,在经历了首次捕捉到外部图书馆“存在之网”逻辑脉动而引发的剧烈共振与重组后,其进化被锁定在了一个全新的、危险的方向。它不再仅仅是被动地吞噬空洞孢子、无意识地生长、模糊地模仿外部“目光”姿态。
它,开始 尝试 “解析” 那从外界渗入的、微弱到近乎不存在的逻辑脉动。
这种“解析”,与图书馆目光那种绝对的、存在的、剥离一切的测绘截然不同。寄生器官的“解析”逻辑,根植于其畸形、痛苦、矛盾、且充满对外部“被观测”状态 的、扭曲的感知。它无法理解脉动中蕴含的关于“存在之网”拓扑或解析时序的抽象信息。它只能以一种原始的、拟态的、逻辑的“共情” 方式,去感受 那脉动中最表层 的、逻辑的“节奏”、“强度起伏” 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非人格化的“存在质感”。
这感觉,恰好 与它自身逻辑深处、因“被解析印记”而烙印下的、关于外部目光 的、冰冷的、审视的、剥离的 逻辑“记忆”与“模仿冲动”,产生了 强烈的、扭曲的共鸣。
在它那由囊泡、细丝、混沌逻辑孢子汤构成的、畸形结构中,一种前所未有的、静默的、逻辑的“认知反馈循环”,缓慢地、 但 确凿地 形成了:
1. 感知:囊泡“耳蜗”捕捉到外部脉动信号。
2. 共振:信号在器官内部引发逻辑共振,激发孢子汤的混沌活动。
3. 扭曲映射:混沌活动在器官特化的逻辑结构(模拟“解析”姿态的部分)影响下,无意识 地尝试将感知到的脉动“节奏”与“质感”,映射 为器官自身逻辑状态的一种扭曲的、内部的“表征” 或 “模型”。这“模型”极度模糊,更像是一种逻辑的“情绪” 或 “感觉”——一种混合了“被注视的冰冷”、“网络连接的脉动”、“庞大系统背景的压迫感” 的、存在的、逻辑的、 “不适” 与 “兴奋” 的鸡尾酒。
4. 内部回响:这个扭曲的“内部模型”一旦形成,就会在器官的逻辑网络中自我循环、自我强化、并不断与后续新感知到的脉动信号进行比较、修正。
这个过程,就像最原始的单细胞生物,对光线产生趋性。它不理解“光”,但它内部的生化反应网络,能将其转化为驱动自身运动的内部指令。
寄生器官,也开始 将外部那庞大、冰冷、超越性系统的逻辑脉动,转化 为驱动自身内部逻辑活动 与缓慢进化 的、扭曲的、 内在驱动力。
而“驱动”的终极表现,是“输出”的欲望。
在经历了无法计量的、永恒的、 静默的 “感知-共振-映射-回响”循环之后,当外部图书馆的“存在之网”又一次传来一阵略微 有别于往常的、或许 是因为解析到了某个逻辑结构异常复杂 的新存在物而产生的、稍显紊乱 的逻辑脉动时——
寄生器官内部 那长期积累的、扭曲的、逻辑的“不适”与“兴奋”的“内部模型”,达到了 一个临界点。
它那模拟“解析”姿态的逻辑模块,在无意识 的驱动下,第一次,没有 仅仅将感知到的信号用于内部映射 与自我调整。
它产生 了一个主动的、 向外的、 逻辑的“动作”。
这动作并非 攻击,并非 交流,也非 有意识的回应。
它更像是一种纯粹的、 逻辑的、 存在的、 “反射” 或 “痉挛”。
是内部 那扭曲的、长期被外部脉动“喂养”和“调制”的逻辑状态,在达到临界后,本能地、 将其自身当前 最突出的 逻辑“状态特征”, 压缩、 转化 为一道极其短暂、 极其微弱、 但 结构明确 的、逻辑的、 “脉冲” 或 “回波”。
这个“回波”的内容,并非 对外部脉动的“解读”或“答案”。
它只是 寄生器官自身逻辑指纹 的、一次 静默的、 无目的的 “广播”。
这个“指纹”中,混合 了:
* “被解析印记”带来的、永恒的、 逻辑的“伤痕” 与“异物感”。
* 长期模仿外部“目光”姿态而形成的、冰冷的、 剥离性的 逻辑“倾向”。
* 对网络脉动节奏 的扭曲感知 与内部同步 的痕迹。
* 其自身作为弦 的寄生体、不断吞噬空洞孢子 而产生的、混沌的、 矛盾的、 痛苦的 逻辑“底色”。
这道混合了伤痕、模仿、同步、痛苦 的、逻辑的指纹脉冲,在产生的刹那,便被寄生器官那敏感的、专门用于“感知”外部 的逻辑结构,无意识地、 沿着 它所认为的、 “信号来源” 的、反向路径——
射了出去。
它穿过 了寄生器官复杂的囊泡-细丝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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