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
去他妈的理智！
“啊——！！！”
轩辕澈仰天咆哮。
他体内的正阳气血在这一刻彻底点燃。
不仅仅是气血。
他在燃烧自己的本源，燃烧那尚未完全觉醒的神魂。
嗡！嗡！嗡！
原本已经折断消散的光翼，在血火的滋养下，再次重生。
不是八翼。
也不是十翼。
十二只金红色的光翼，在他身后轰然展开，遮蔽了这片残破的星空。
每一根羽毛都燃烧着实质般的火焰，那是足以焚烧规则的至尊之火。
“天刑！”
轩辕澈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恨意。
他手中的轩辕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把完全由光与火构成的光剑。
“这一剑……”
轩辕澈将撑开的正阳无垢域强行压缩。
百米。
十米。
一米。
最终，所有的领域力量，所有的正阳道韵，全部凝聚在了轩辕剑的剑尖之上。
那一点光芒，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名为，天罚！”
唰！
轩辕澈的身影消失了。
再出现时，他已经跨越了空间的阻隔，来到了天刑神王的面前。
对着那只刚刚拍飞唐小虎的手掌。
对着那布满金色鳞片的手背。
一剑刺出。
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只有极致的锋利。
嗤。
一声轻微的利刃入肉声。
轩辕剑的剑尖，刺破了那坚不可摧的金色鳞片。
刺入了那流淌着神光的皮肤。
一缕金色的神血，顺着剑锋缓缓渗出。
滴落。
在虚空中砸出一朵金色的血花。
静。
原本正在肆虐的空间乱流，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天刑神王那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顿。
他缓缓低下头。
看着手背上那道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伤口。
看着那滴落的金色血液。
那是他的血。
身为九环神王，执掌神界刑罚数十万年。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过血了。
久到他都快忘了疼痛是什么滋味。
“伤到了……”
天刑神王的声音依旧宏大，但这一次，多了一丝波动。
那是恼怒。
是被几只随手可以捏死的虫子咬了一口的恼怒。
“你，很好。”
天刑神王抬起头。
那团模糊的神光散去，露出一张威严古朴，却没有任何慈悲的脸庞。
他的六条手臂同时动了。
每一只手中握着的神器，都在此刻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六臂合拢。
在他的胸前，结出了一个繁复古奥的法印。
轰隆隆——！
整个通天塔顶层的空间，开始大面积坍塌。
无数黑色的空间裂缝如同蟒蛇般游走。
一股毁灭性的气息，锁定了轩辕澈，锁定了下方的每一个人。
“灭世印。”
三个字吐出。
那方法印带着足以压塌诸天的重量，缓缓落下。
没有死角。
没有退路。
这一击，是要把这片空间连同里面的所有生命，彻底抹去。
“这就是……神王的全力吗……”
轩辕澈看着那落下的法印，手中的轩辕剑寸寸崩裂。
挡不住。
真的挡不住。
哪怕他拼尽了全力，在那绝对的力量面前，依然显得那么渺小。
他转过头。
看向下方那堆废墟。
洛灵正艰难地抬起头，那张惨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周小强和雷千军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至少……”
轩辕澈咬着牙，身后的十二只光翼猛地一振。
他不退反进。
但他没有冲向神王。
而是俯冲向下，挡在了众人的身前。
“至少，老子死在你们前面。”
嗡！
十二只光翼向前合拢，化作一面巨大的光盾，将重伤的四人死死护在身下。
轰——！！！
灭世印落下。
砸在光盾之上。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心碎的断裂声接连响起。
第一对羽翼粉碎。
第二对羽翼崩解。
第三对……第四对……
轩辕澈跪在地上，七窍流血，浑身骨骼尽碎。
但他用脊梁死死顶着那不断压下的法印。
光翼还在碎裂。
每碎一只，轩辕澈的生机就断绝一分。
直到最后四只羽翼也轰然炸开。
砰！
轩辕澈整个人被压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废墟。
但他护住的那片小天地，依然安然无恙。
“澈哥哥！”
洛灵哭喊着爬过去，想要用那微弱的月光去治疗他，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轩辕澈的经脉已经全断了。
他的神魂都在开始消散。
“结束了。”
头顶上方。
天刑神王冷漠的声音传来。
那方灭世印并没有因为轩辕澈的阻挡而消散，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再次带着毁灭的威压，继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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