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鲤刚把“绩效防腐”的条陈递上去,还没等来老板朱元璋的批复,一桩惊天大案就如同一盆滚油,泼向了本就暗流汹涌的朝堂——洪武十二年乙卯科会试,爆出大规模舞弊丑闻!
消息传来时,李鲤正对着一份光禄寺报上来的“御膳房月度食材性价比分析报告”哭笑不得。王司吏连滚带爬冲进来,声音都变了调:“大人!出大事了!贡院被士子们围了!说是今科会试有鬼,江南贡生联名告御状,证据直指礼部右侍郎和几位翰林考官!”
李鲤手里的报告“啪嗒”掉在地上。科举舞弊?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他立刻意识到,这摊浑水,自己怕是躲不掉了——因为涉案的核心,正是“考试”这一最古老、最核心的“绩效考评”形式!
果然,没等他理清头绪,司礼监的太监就冷着脸来传口谕:“陛下有旨,科举乃抡才大典,今出此丑闻,国法难容!着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法司会审,考功司郎中李鲤,会同核验涉案文书笔迹、考评记录,给咱把里面的鬼,照出来!”
得,老板直接点将了!李鲤心里叫苦不迭,这活儿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他硬着头皮领旨,带着考功司一干精于文书核验的吏员,一头扎进了堆积如山的试卷、誊录稿、考官批阅记录之中。
二、 绩效照妖镜下的魑魅魍魉
一开始,三法司的堂官们并没太把李鲤这个“算账的”放在眼里,觉得他也就是来核对下笔迹,走个过场。主审的刑部尚书还拍着胸脯对朱元璋保证:“陛下放心,臣等定能从口供、物证中撬出实情!”
然而,传统的刑讯、对质进展缓慢,涉案官员咬死不认,士子们的证词也多有模糊之处,案情陷入僵局。
李鲤却没跟着三法司的思路走。他充分发挥了“绩效核验”的专长,把这次科举当成一个巨大的“绩效考核项目”来审计:
1. “试卷雷同度分析”:他不只看笔迹,更用上了考核“公文相似度”的法子,将中举试卷与几位涉嫌泄题考官的往日文章、乃至市面上流传的某些“范文汇编”进行关键词、句式结构比对,找出大量高度雷同的“模板化”答案。
2. “考官评分异常波动检测”:他调阅了所有考官历届阅卷的评分记录,建立评分习惯模型。结果发现,本次考试中,几位涉事考官对某些特定考卷(恰好是涉案士子)的评分,出现了显着偏离其常规标准的“异常偏高”,而对其他优秀试卷则刻意压分。
3. “誊录环节流程追溯”:他严格核验试卷誊录的流程记录和时间节点,发现有几份涉嫌舞弊的试卷,其誊录时间与密封流程存在无法合理解释的“时间空档”和监管缺失。
4. “区域中举率与平日学绩反差比对”:他将此次中举士子的名单与其在地方官学(府学、县学)的平日考核成绩、乡试排名进行比对,发现部分中举者平日成绩平平,此次却突然“超常发挥”,而其籍贯恰好与涉案考官有多重关联。
李鲤将这些冷冰冰的数据、清晰的图表、严谨的逻辑链整理成一份《乙卯科会试考评数据异常分析报告》,直接呈送御前。报告中,他没有直接指控任何人舞弊,而是用数据说话,明确指出此次考试在评分公正性、流程规范性、结果合理性等方面存在“系统性异常”,并锁定了异常最为集中的几个关键环节和责任人。
这份报告,如同一面“照妖镜”,让许多原本隐藏在口供和人情背后的黑幕,赤裸裸地暴露在数据之下!
朱元璋览奏,勃然大怒!将报告狠狠摔在三法司堂官面前:“你们审了半个月,口供对了一箩筐,还没李鲤这几张纸说得明白!看看!这就是你们说的证据不足?!”
三法司的堂官们看着那份条理清晰、证据链严密的报告,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在李鲤提供的“数据铁证”面前,涉案官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审讯工作迅速取得突破性进展。礼部右侍郎、数名翰林考官勾结富商、泄题受贿、篡改考卷的罪行一一浮出水面,牵扯出的涉案人员多达数十人!
三、 绩效入科举与“阳光取士”
科举舞弊案迅速结案,涉案官员被严惩,涉案士子被革去功名,永不录用。朝野震动,天下士林哗然。
案件虽了,余波未平。朱元璋再次召见李鲤,这次不是在御书房,而是在武英殿,当着几位重臣的面。
“李鲤,”朱元璋指着龙案上那份绩效分析报告,“你这套照妖镜,不错。科举取士,乃国之重器,竟也藏污纳垢至此!光靠考官良心发现,靠士子道德自律,靠不住了!你这绩效考核的法子,能不能给咱用到科举里头去?给咱打造一个‘阳光底下选才’的章程出来?”
李鲤心头一震!老板这是要让绩效考核这把火,烧到延续千年的科举制度上啊!这可是捅马蜂窝中的马蜂窝!但他也知道,经此一役,自己已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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