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公子远道而来,何不进殿内坐坐,喝杯热茶?” 那人开口说话,声音竟与蒋震的声音一般无二,带着几分武将的沉稳,可仔细听却能察觉到其中藏着的诡异,像是冰冷的金属在模仿人声,令人毛骨悚然。
蒋志昂弯腰捡起断岳刀,掌心的混沌气流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侧过头看向素之,眼神中带着担忧:“素之,你留在这里,万一有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我跟你一起去。” 素之将竹简挡在身前,墨字再次重组,凝成一面坚固的墨色盾牌,盾牌表面刻着墨家的防御符文,“别忘了,我们说好要一起查明你父亲失踪的真相,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两人不再争执,踏着湖面上的荷叶机关向宫殿走去。每一步踩在荷叶上,都会激起层层涟漪,荷叶边缘的锋利刀刃在光线下闪着冷光,稍有不慎就会被割伤。当他们踏入殿门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 “咔哒咔哒” 的机关启动声。两人猛地回头,只见湖面上的荷叶机关正在快速合拢,一片接一片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绿色屏障,将他们的退路彻底封死。
那个假蒋震缓缓走下台阶,来到两人面前。他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盛放着半块虎符,虎符通体由青铜打造,表面刻着复杂的云纹和 “镇北” 二字 —— 这半块虎符,竟与蒋志昂怀中珍藏的、父亲留下的半块虎符完美契合,连纹路的断裂处都分毫不差。
“想知道你父亲现在在哪里吗?” 假蒋震将锦盒中的半块虎符取出来,抛向空中,虎符在他指尖上方旋转,泛着冷光,“只要你告诉我,你体内的混沌之力是从哪里学来的,我就把你父亲的下落告诉你。”
蒋志昂眼神一厉,挥刀劈开从殿柱后突然射出的水箭。水箭带着凌厉的风声,被刀气劈成两半,溅在地面上。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假蒋震的耳后 —— 那里有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颜色鲜红,位置与母亲曾提起过的、父亲独有的 “将军痣” 完全相同。那是母亲在他小时候经常说起的标记,说这颗痣是父亲的吉兆,绝不可能是易容术能伪造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 蒋志昂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体内的紫霄文气、武将血脉和混沌之力开始相互冲撞,让他的经脉传来阵阵刺痛,“这颗痣... 只有父亲才有,你怎么会有?”
假蒋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在宫殿中回荡,震得顶部的夜明珠簌簌作响,不时有细小的碎末掉落。“看来你还没发现啊... 我的好‘弟弟’。” 他伸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指尖用力一撕,那张与蒋志昂一模一样的脸皮被撕了下来,露出的竟是另一张与蒋志昂毫无差别的脸,连眼神中的凌厉都如出一辙,“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就在这时,水眼的泉柱突然炸开,巨大的水花四溅,无数水珠在空中悬浮、凝聚,最终凝成一行行墨色的文字 —— 那是蒋震的笔迹,苍劲有力,带着几分仓促:“志昂,当心镜像之术!他是你体内的恶念所化,切勿被他迷惑!”
蒋志昂瞳孔骤缩,猛地抬起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他的虎口处竟浮现出一道月牙形的疤痕,与假蒋震手上的伤痕一模一样,连疤痕的深浅都丝毫不差。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难怪刚才看到假蒋震时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对方竟是自己恶念的化身!
假蒋震伸手接住空中旋转的半块虎符,与自己手中的半块拼接在一起,重组后的虎符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他握着虎符,一步步向蒋志昂逼近,眼神中满是贪婪:“交出你体内的混沌之力,我就告诉你父亲被囚禁的具体位置。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他的生死,更别想救他出来!”
他的话语突然卡在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因为蒋志昂腰间悬挂的那枚刻着 “震” 字的玉佩,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穿透宫殿的穹顶,映得水眼深处浮现出一道玄甲身影。那人手持断岳刀,披风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在水光中若隐若现,身形挺拔如松,正是失踪半年的镇江王蒋震!
“父亲!” 蒋志昂失声惊呼,眼眶瞬间泛红,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想要靠近那道身影。
玄甲身影却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指向假蒋震,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决绝:“志昂,杀了他!只有杀了他,你才能破除镜像之术,知道所有真相!”
假蒋震见蒋震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发出刺耳的尖啸。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逐渐变成漆黑的颜色,最终化作一团浓郁的黑雾。黑雾中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每只手上都长着锋利的指甲,疯狂地抓向蒋志昂怀中的玉佩 —— 那枚玉佩散发的红光,正是黑雾的克星。
“志昂,快用紫霄之力!” 素之连忙展开竹简,墨字再次重组,凝成一道道坚韧的墨色锁链,缠住黑雾的四肢,试图限制它的行动,“这是影枭的‘噬魂术’,专门吞噬人的魂魄,只有紫霄文气的至阳之力能克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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