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末早晨,而唐子轩则要骑车从自己的宿舍赶往广外的体育馆,这里有个“项目”正在等着他……
这件事情要先从上两个星期讲起。在唐子轩之前学跆拳道的那个道馆当中,他们的主教练发了一个比赛,原本按正常来说,唐子轩看到这种东西只是轻微的看几眼而已,但是当他看到地址的时候,惊讶住了。
“不会吧,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体育馆?怎么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唐子轩看到那个地址之后,心中有了个决定,“他们来了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于是那一天周末的早上,唐子轩就骑单车赶了过去,来到体育馆的附近,唐子轩恍惚了。
唐子轩推着单车走到广外体育馆正门口,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门前立着的几块背景板——粤港澳跆拳道公开赛的烫金大字在清晨的阳光下晃眼,蓝白相间的道馆标识贴满展板边缘,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和塑胶地垫的味道。这熟悉的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将他的思绪拽回了十二年前。
那是他十二岁的夏天,蝉鸣聒噪的广州体育馆,同样的公开赛背景板,同样的塑胶地垫味道,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道服,攥着拳套站在检录处,手心的汗把道带都濡湿了。那时他刚接触跆拳道两年,瘦得像根豆芽菜,却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闯进了广州市赛的决赛。决赛那一场,对手比他高半个头,腿法又快又狠,他被踢中肋部时疼得眼前发黑,却咬着牙用横踢反制,最后以一记后旋踢拿下冠军。后来的省赛,他一路过关斩将,却在决赛里因为经验不足惜败,拿到亚军时,他蹲在赛场角落哭了,韩教练拍着他的背说:“输不可怕,怕的是再也不敢站上来。”
那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从市赛的欢呼到省赛的遗憾,从道馆里日复一日的踢板训练,到教练拿着竹棍纠正他的腿法姿势,连汗水滴在地板上的声响都清晰可闻。唐子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跆拳道黑带,那是后来考到的,带子上还留着训练时磨出的毛边,十二年间,他从赛场的参赛者变成了旁观者,唯独对跆拳道的执念,还像年少时那样滚烫。
一阵风吹过,带着广外校园里的白兰花香,唐子轩才猛然回过神来,背景板前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布置检录台了。他锁好单车,快步往体育馆内走,场馆里的喧闹声越来越近,孩童的笑闹声混着教练的叮嘱声,像极了当年的赛场。
他在选手准备区找到了韩教练。韩教练正低头整理参赛名单,看到他时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问:“子轩?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周末要在学校忙社团的事吗?”
唐子轩笑着指了指场馆顶部的广外校徽:“韩教练,这是我的学校啊,从宿舍骑过来也就十分钟,特地来给你们搭把手。”
韩教练闻言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倒是会赶巧。”随即又皱起眉,“不过你没注册这次比赛的教练身份,没法进内场带队。”
唐子轩早有准备,刚想开口,旁边一位相熟的李教练递来一张教练证:“小唐,用我的吧,我今天带的队员少,帮衬着点韩教练也好。”唐子轩连忙道谢,接过教练证挂在脖子上,证件上的照片还是李教练去年的,看着有些滑稽,却解了燃眉之急。
没过多久,参赛的孩子们陆续赶到,一个个穿着崭新的道服,背着护具包,脸上满是兴奋和紧张。最小的孩子才六岁,攥着妈妈的手不肯松开,被韩教练逗了两句才红着脸躲到队伍里;几个初中生则凑在一起讨论战术,手里还拿着记满腿法要点的小本子。唐子轩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忍不住走上前,帮最小的孩子系好道带,又叮嘱初中生们比赛时注意保护自己,别硬拼。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着他,问东问西,有个小男孩仰着脑袋问:“哥哥,你也是跆拳道教练吗?你会不会后旋踢呀?”唐子轩笑着比了个踢腿的姿势,惹得孩子们一阵欢呼。
这时,广播里传来检录的通知,粤港澳跆拳道公开赛正式拉开帷幕。韩教练拍了拍手,让孩子们排好队,唐子轩拿起教练证,跟在队伍身后走向检录处,阳光透过体育馆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孩子们的道服上,也落在他记忆里的赛场回响中,这一刻,他忽然觉得,那些年少时的热爱与执着,从未真正远去。
检录处的队伍缓缓向前挪动,唐子轩跟在韩教练身后,看着孩子们紧张又期待的模样,手心竟也泛起了薄汗,仿佛自己才是即将上场的选手。
“击破比赛的先跟我来!”韩教练清了清嗓子,将手里的名单分了一半给唐子轩,“子轩,你带小宇、乐乐和朵朵去A区,他们分别是正拳、横踢和手刀击破,注意帮他们调整好站位和发力姿势。”
“好嘞!”唐子轩接过名单,笑着朝三个孩子招了招手。小宇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攥着拳套的手紧得发白;乐乐扎着马尾,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朵朵年纪最小,还在偷偷摸自己道服上的徽章,一副懵懂又认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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