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时赛双方都没能再改写比分，比赛进入点球大战。唐子轩重新坐直身体，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都泛了白。当屏幕上出现梅西第一个主罚的字幕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安慰自己：“梅西主罚，稳了稳了。”可当梅西踢出的勺子点球越过门将，却重重砸在横梁上弹出场外时，唐子轩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半天没回过神来。“我靠！横梁？”他失声喊道，声音里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就在唐子轩心凉了半截的时候，阿根廷门将大马丁站了出来。第一个面对大马丁的厄瓜多尔球员射出的点球，被大马丁稳稳扑出。唐子轩瞬间攥紧拳头大喊“好样的！”，刚才的沮丧一扫而空。还没等他平复心情，大马丁又一次扑出了对手的点球！客厅里再次响起他激动的喊声，这次他直接跳了起来，还用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大马丁神了！太牛了！”他涨红了脸，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随后的点球大战，阿根廷队的球员顶住了压力。阿尔瓦雷斯冷静推射破门，唐子轩用力鼓掌；麦卡利斯特一蹴而就，他跟着欢呼；蒙铁尔稳稳命中，他已经站到了电视机前；当奥塔门迪将点球罚进，裁判吹响全场结束的哨声时，唐子轩彻底释放了情绪，张开双臂用力欢呼，甚至激动地原地跳了两下。他看着屏幕上阿根廷球员相拥庆祝的画面，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笑着抹了抹眼角。
比赛结束后，唐子轩还久久没能平复心情，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手心的冷汗还没干，心脏依旧砰砰直跳。他重新捡起地上的薄毯盖在腿上，回看刚才点球大战的回放，嘴角始终挂着止不住的笑容。“太刺激了，这才是足球啊！”他感慨道，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杯喝了一口，却觉得浑身都透着一股酣畅淋漓的痛快。晨光已经铺满了整个客厅，照在他带着笑意的脸上，也照亮了屏幕上“阿根廷挺进半决赛”的字幕。
凌晨三点的客厅，只剩电视屏幕泛着冷白的光，将唐子轩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攥着遥控器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像捏着一张通往热血赛场的通行证。为了不吵醒熟睡的家人，音量被调到近乎耳语，只能隐约听见解说员压抑的语速，和球鞋摩擦草坪的沙沙声——当年的欧洲杯决赛，西班牙对阵英格兰的战场，正透过屏幕在这间小小的客厅里铺展开来。
茶几上散乱地摆着半罐冰啤酒、一包未开封的卤毛豆，还有几张皱巴巴的战术分析图。唐子轩穿着洗得发白的西班牙队球衣，领口印着儿时偶像的号码，球衣布料贴合着他因紧张而微微发烫的皮肤。他把靠垫抱在胸前，背脊紧紧抵着沙发，目光如炬地锁定屏幕中央那只滚动的足球，仿佛自己也置身于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的喧嚣之中。
上半场的较量格外胶着。第25分钟，凯恩拼抢时踢到鲁伊斯小腿，裁判掏出黄牌的瞬间，唐子轩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差点碰倒桌上的啤酒罐。他下意识地想呐喊，又猛地捂住嘴，只发出一声憋在喉咙里的闷响，脸颊因激动涨得通红。34分钟，亚马尔右路突破下底，卢克·肖精准破坏，他又重重坐回沙发，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隙，嘴里低声念叨：“再给点力啊！”弹幕像潮水般在屏幕边缘滚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有和他一样熬夜的球迷在同步呐喊，那一刻，地理距离仿佛消失，千万人的心通过一方屏幕紧紧相连。
中场休息时，唐子轩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接水。水龙头的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四点。手机屏幕亮着，工作群里的方案提醒和女友发来的“早点睡”消息还停留在锁屏界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翻了过去——这九十分钟，他想暂时逃离成年人的琐碎，只做一个纯粹的球迷。冰箱里的冰啤酒带着凉意，他灌了一大口，气泡在舌尖炸开，驱散了些许困意，耳边仿佛还回响着球场里此起彼伏的助威声。
下半场刚开场，赛场便迎来高潮。第47分钟，亚马尔禁区前沿内切斜塞，尼科·威廉姆斯快速跟进，冷静低射远角破门！西班牙1-0领先！唐子轩再也按捺不住，挥舞着拳头原地蹦跳，压抑许久的欢呼终于冲破喉咙，又在瞥见卧室门的瞬间猛地压低音量，变成一连串兴奋的低吼。他抱着靠垫原地转圈，球衣下摆扫过茶几，啤酒沫溅了一地也浑然不觉，屏幕里球员相拥庆祝的画面，与他此刻的狂喜完美重叠。
然而英格兰并未束手就擒。第73分钟，帕尔默接贝林厄姆回做，一脚贴地斩直钻网窝死角，比分扳平为1-1。唐子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猛地坐回沙发，双手插进头发里，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盯着屏幕里英格兰球员的庆祝镜头，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弹幕里一片哗然，有人惋惜有人欢呼，他却没心思翻看，只是死死盯着场上的攻防转换，每一次传球、每一次抢断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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