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重生后,从交界地带来的天赋是不会消失的。因此在各自的门派里,我们就是普通人眼中的绝顶天才,也是师门重点培养的精英弟子,至少在察觉到这世界不对劲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能过得很舒服。”
“所以啊,我们管各自的师门叫‘安乐窝’。”
“你应该注意过,师门里除了我们这样的人,还是有不少土生土长于这世界的真人存在,他们就是所谓的‘恩匹希’。这个叫法可不是我们想出来的,而是创造我们的人,总是这么称呼他们。”
“那些‘恩匹希’同样会察觉到这世界的诡异之处,武艺修为越深,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质疑也就越大。只是他们不像我们知道的那么多,又不愿坐以待毙,所以就搞出了很多奇怪的计划,想要挖出一些蛛丝马迹的真相出来。”
“本来他们要怎么搞,我们都是没意见也不在意的,毕竟他们再如何折腾,只要稍微做出点越界的事情,那个浑身都是眼睛的大盒子都会消除掉他们的记忆。”
“但这些年来他们知晓了我们的存在,开始有组织地猎杀,或者设计利用我们。不过他们对我们了解不多,平日里下手的那些,都是还不曾看破世界真相的倒霉孩子。”
说到这,十六夜红月对着月煌眨了眨眼,话语间满是深意:“不得不说,我们真的要替他们谢谢你,若非你一头撞进十二连环坞的局,又一通胡来把事情闹得特别大,把暗地里的龌龊亮到了明面上,扬州这边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月煌听得直发愣,他想起之前的某个猜测,很是吃惊地说:“所以他们剥皮挖眼,是为了......”
话语停顿在这里,后边的话,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为了什么?
其实月煌心里很清楚,面对着拥有特异能力的生灵,正常人第一想法,大概都是“吃一口他们的肉会不会有好处”。
哪怕这些生灵长得跟人没有任何区别。
就算真实情况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野蛮,从理性角度来讲,如此成批量的剥皮挖眼,有没有可能是一部分“恩匹希”们,因为渴望得到特异生灵的能力,想要试着通过披上他们的皮、装上他们的眼,来“成为”他们?
月煌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
看着他一副从碗里吃出半只苍蝇的反胃表情,十六夜红月大概猜出来他在想什么,掩着嘴一笑,不怀好意地说:“要不要姐姐给你讲讲细节,保证比你想的还要刺激一万倍哦。”
月煌苦笑一声,一边装作咳嗽的模样,伸出左拳顶住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一边用另一只手挥了挥,示意眼前的女鬼赶紧闭嘴。
十六夜红月看起来心情大好,大概是站得久了有些不舒服,她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椅子,干脆向后一跳,整个人坐到了窗沿上。
素白的长裙下,露出一双同样洁白如雪的鞋子,看那样式有些像是富家女子常穿的锦鞋。材质上乘不说,鞋面上还绣着好看又繁杂的花纹,只是刺绣的色彩同样是白色的,不认真看还真看不清楚。
这身打扮,为什么总觉得不像正经江湖人?
长裙也就罢了,月煌看得出来那裙摆侧后方有着一条高开衩的设计,应该不影响踢腿,倒也能够接受。可你这鞋子,是不是配的太随意了点?
穿着这种华贵却不怎么牢固的鞋,你飞檐走壁的时候,难道不怕稍微用力过猛,一脚将它踩成碎片?
注意到月煌将目光看向她的足下,十六夜红月大大方方翘起脚,伸近了些让他看个清楚,口中也跟着挑逗道:“怎么,喜欢姐姐的鞋子?”
雏鸟月煌先是愣了愣,辩解了一句:“倒不是喜欢,只是有些好奇你的轻功......”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反应了过来,连忙移开目光,触电一样手忙脚乱地向后挪远了一些距离。坐在他身下的破床,又一次发出了吱扭的抗议声。
这一连串忙活完,他只觉得脸颊发烫,竟是当场涨红了脸。
十六夜红月已是笑得差点仰头摔出去。
看着她夸张的动作,月煌红着脸站起来,很难为情地拱手作揖,扭捏地道了句“失礼了”。
“没事没事,哈哈。”十六夜红月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平日里见多了那些老怪物,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郎君,调戏起来当真颇有乐趣啊。”
月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红一片青一片,最后只能咳嗽一声,开口将话题拉回正轨:“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说的‘反抗’,到底是什么?”
说着,他又挂上严肃的表情:“还有你大费周章找到我,甚至不惜在那个所谓的‘交界地’,搞出那样吓人的血海女鬼,又是为了什么?”
他直勾勾地盯着逐渐收起笑容的女人,认真地问:“或者说,你要我去做什么?”
十六夜红月没有及时回答,而是反问:“你真想知道?”
月煌忍着甩个白眼过去的冲动,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我说我不想知道难道你就不说了吗”,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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