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剑宗……”林寒舟低声咀嚼这四个字,眼中渴望更盛。若能在沼泽找到天枢遗泽,在湖中获得星核……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剑道再进一步的曙光。
但随即,他眉头皱起。秦绝不足为虑,但刑堂的态度、万灵商盟的阻挠、还有那神秘的“星核”悬赏发布者……都是变数。
“师尊,还有一事。”赵锐压低声音,“方才镇魂钟自鸣,阵枢堂那边传出的消息是西南、东南阵眼有异。而这两个方向,恰好对应沼泽和坠星湖。弟子担心……这两处地方,是否本身就有古怪,或与某些上古遗留的麻烦有关?我们是否要更谨慎些?”
林寒舟沉默片刻,缓缓拔出了“秋水”长剑。剑身如一泓秋水,映照着他决然的眼神。
“剑道之途,岂能因畏难而退?纵有风险,亦是机缘所在。”他归剑入鞘,“加派人手去坠星湖,必要时,为师可亲往。至于沼泽……派人盯着,若秦绝真找到什么,或者……死在那里,对我们未必是坏事。”
最后一句,带着冰冷的意味。
赵锐心中一凛,躬身道:“弟子明白。”
戒律堂孙长老的密室内,气氛压抑。
几名秦绝的心腹党羽面色惶急,坐立不安。
“孙长老,公子已离谷超过一日,至今无讯符传回!方才镇魂钟响,方向又是西南……会不会……”一人声音发颤。
“闭嘴!”孙长老脸色铁青,他身材微胖,平时总带着和事佬的笑容,此刻却满脸阴郁,“绝儿行事自有分寸!那沼泽遗迹,是他机缘所在!钟鸣未必相关,休要自己吓自己!”
话虽如此,他袖中的手却在微微发抖。秦绝是他最看好的后辈,也是他在谷内权势的重要支撑。若秦绝出事……
“长老,刑堂那边似乎在调动人手,方向……好像也是西南。”另一人低声道,“还有听剑崖,他们的人也在频繁活动,矛头直指坠星湖和……公子可能去的方向。咱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做什么?现在做什么都是不打自招!”孙长老烦躁地挥手,“绝儿离谷的手续……处理干净了吗?”
“按公子吩咐,用的是‘巡查外围矿脉’的旧令,记录上暂时无懈可击。但若刑堂或听剑崖深究……”
“那就别让他们深究!”孙长老眼中闪过狠色,“去,把我们掌握的、关于听剑崖赵锐上次任务中‘误伤’附属家族子弟的证据,还有刑堂某位执事收受黑市贿赂的线索,‘匿名’送到该送的地方去。给他们找点事做,别总盯着西南!”
“是!”
“另外,”孙长老揉了揉眉心,“派人去联系我们在谷外的人,想办法靠近沼泽外围,接应绝儿。记住,要隐秘!绝儿归来之前,所有人都给我夹紧尾巴!”
众人应诺退下。
密室内,孙长老独自坐着,看着桌上那盏跳跃的灯火,只觉得那火光仿佛随时会被窗外涌来的黑暗吞没。
孔悬的书斋,只点了一盏青玉灯。
灯光将他与孟清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悠长。
“镇魂钟自鸣,西南、东南阵眼异常。”孔悬缓缓翻动着一卷不知年代的兽皮地图,上面用朱砂勾勒着许多复杂的线条与标记,“你怎么看?”
孟清恭敬立于案前:“回师祖,时机太过巧合。秦绝赴沼泽,林寒舟争坠星湖,两地恰好对应异动方向。弟子怀疑,这两处地方,或许本就与护山大阵,甚至与三千年前的某些布置……有所关联。钟声自鸣,可能是某种沉寂已久的‘预警’机制被触及。”
“预警?”孔悬抬眼,目光深邃,“预警什么?是预警有外人触及了不该碰的东西?还是预警……某些被封印的‘存在’,开始不安分了?”
孟清低头:“弟子不敢妄断。只是联想到阁内那些关于‘封魔之地’与‘剑种魔钥’的残卷,心中难安。”
孔悬沉默良久,手指在地图上西南某处轻轻一点:“沼泽深处,若真有天枢剑宗遗留的剑痕,那剑气历经岁月,或许已与当地地脉、甚至与某些更古老的封禁产生了微妙联系。秦绝那小子,若是用他那身驳杂的火属性灵力,或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外力去触碰……”
他摇了摇头,未再说下去。又指向东南:“坠星湖底,若真有‘星核’孕育,那东西天生聚引星辰与地脉灵力,若被强行取走,或是被某些特殊力量激发……同样可能扰动地脉平衡。”
“师祖是说,这两处异动,可能都是人为?”孟清问。
“是,也不是。”孔悬合上地图,“或许是有人无知触动了古老平衡的弦,而镇魂钟,只是做出了它被赋予的反应。”他话锋一转,“凌玄那孩子,今日在阁内如何?”
孟清如实回禀:“一切如常,读书、修复、提问,专注勤勉。只是……今日他似乎对‘星纹铁伴生矿物’的记载多看了几眼,但也仅限于好奇,未见异常。”
“如常……”孔悬捻着胡须,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越是如常,在这多事之秋,反倒越是不寻常。晚晴那丫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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