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晚晴拉着自家大哥走到一旁,小声言说所带出门的财物,全都被人抢了。
与此同时,小馒头也在向文大小姐汇报相同的情况。
沈青山和文玉衡的反应如出一辙,尽皆大惊失色。
二人各自嘱咐对方莫要声张,过后再议。
当晚,老管家前去街上酒楼,订了一桌酒席,命人送来府上。
沈府一众围席而坐,统共七个人,却是各怀鬼胎,各自为政。
封家姐弟厚着脸皮在沈家住了下来,沈青山暂时顾不上对付他俩。
在他看来,家中财物遗失一事,远大于这两个人的危害。
说到底,沈家若是没了钱财,所有人都讨不了好。
匆匆用罢餐后,文大小姐吩咐小馒头去请沈青山回房歇息。
高晚晴从旁见状,捂着嘴偷偷而笑。
这个小妮子是目前沈府唯一开心之人,兴许在其心中,家人和睦与财物丢失一事相比,孰轻孰重不可同日而语。
沈青山回到主卧,文玉衡坐在桌旁等候。二人对面而坐,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半晌过后,方才异口同声:“我有话对你说。”
四目相对,沈青山做了个请的手势。
文大小姐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睑,目光盯着桌面,悠悠叹道:“对不住,我要向你致歉。
我命小馒头入关之时,带走了大部分财物。哪曾想,半路被人劫了道。”
文玉衡话音刚落,小馒头跪地哭诉:“姑爷,是我办事不力。你要打要罚,我一个人承担。”
沈青山原本还指望文家二女手中尚有余财,眼下两厢一对账,得知损失惨重,心中最后一丝期盼也随之破灭。
他一手扶额:“我也想和你说一声,晚晴离开之时,我将房中剩余珠宝全部给她带在了身上,同样也被人抢了去。”
“什么?”文大小姐亦是惊骇不已。
二人本都指望对方手中还有些家底,眼下看来,沈府再无流动之银。
房中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沈青山率先询问:“府上还有多少现银?”
文玉衡闭目兴叹:“没有了。
钱庄存银统共三万两,捐了军饷两万两,剩余一万两,我先后全部取了出来。
用于支付购买仆役还有筹备店铺开张等事宜。
那一箱子珠宝,本是留给晚晴的嫁妆,原本想着还能应急,如今也丢了。
高家和沈家几代人的积蓄,咱俩一个来月,花的干干净净。”
沈青山不禁抱怨:“你花的,我可一个大子儿没碰。”
“军饷不是你要捐的吗?”
“你……”
二人说不到几句,又待拌嘴。
沈青山摆了摆手:“你我都有责任,如今该怎么办?”
“府中的仆人,跑便跑了。不能重买,也没钱再买。”
沈青山点头应允:“我一直不赞同用那么多仆役,咱家没几口人,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哪里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是财叔说你身为官家小姐,生怕委屈了你。这才花了重金,买回来二十多个下人。
那些人全是墙头草,有点风吹草动,第一个便跑。往后府中之事,咱们自己做吧,先对付一阵子再说。”
文玉衡随之附和:“成,请财叔负责采买,小馒头伺候花花草草在行,我能做饭。”
“你可拉倒吧,我腿肚子到现在还软呢。我亲自下厨,不用你掺和。”
“封家姐弟怎生安置?”
“回头我找他俩谈谈。”
“你自行考虑吧。”
“能不能先将买卖开张?没有流动之银,一大家子吃什么喝什么?”
文玉衡摇头苦笑:“此前只完成了店铺装修和伙计招募,眼下尚有货款未付。不给银子,如何进货?”
“那要不……继续出租?”
“新装修的店铺再对外出租?租户岂会像主家一样爱惜物件儿?再说,靠租金,衣食倒是无忧。
只是……猴年马月才能攒下丢失的钱财。恐怕存上二十年,也不够晚晴的嫁妆啊!”
沈青山愁眉苦脸的一拍大腿:“要是重新开张,还缺多少银子?”
“燕云山庄暂时不能开业了,那么大的地方,铺银太多。其余店面,怎么着也得万两白银打底。”
沈青山倒吸一口凉气,不禁惊呼:“一万两?”
“嗯,这还是省着用呢。”
“哎,我还答应苏敖,等事情办妥了以后,好好酬谢那些鱼贩。同样也要一大笔开销。此事不能食言,不然会连累苏敖一并被人咒骂。”
“可惜关外离我老家太远,不然可派小馒头回一趟苏州,借笔钱财应急。”
“还是算了吧。兵荒马乱的,别再让人劫走喽。明日我和财叔商议一下,瞧瞧可有办法周转。”
文玉衡小声提议:“最好还是先莫要让财叔知晓。他一把年纪了,别再急出个好歹来。”
“可是丢了地契房契等凭证,不得请财叔去衙门备案吗?”
“暂时不用,抢走那些文书的贼人,不敢去县衙办理过户。并且凭证随时可以补办,眼下倒是最不足为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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