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秋叶摇晃着沈青山。
那动作神态,此情此景,要在旁人眼中,恐还道是小夫妻打情骂俏一般。
耳听封姑娘正色问道:“如今沈府没钱了,你和文大小姐又不是真的夫妻,为何贪恋不走?”
“不能走,我走了晚晴怎么办?”
“你又不是真的沈家少爷,管那么多做甚?演戏而已,岂能当真?你我是江湖中人,血里有风,注定四海漂泊,焉能在一个地方久留?”
“哎,话不能这么说啊!血里有风,不过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若可得片土栖身,何人愿意颠沛流离?飞鸟尚且知晓停在枝头歇息,何况是人呢?”
“你……你可愿随我离开?”
“怎么?你要走?”沈青山颇为意外的转过身来。
封秋叶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缓缓而言:“我家传寻龙点穴,小弟善打盗洞。你若是愿意,我引你入门。
往后咱们不再干黑活了便是,即便不留在沈府,一样能过的很好。你觉得如何?”
“我不懂挖坟掘墓。”
“无妨,你可以望风啊!”
“有损阴德。”
封秋叶气急败坏:“说的你做局行骗,便心安理得一般。留在此地,图的只是暂时的心安。假的终归是假的,骗得了一时,不可能骗的过一世。”
沈青山斩钉截铁的说道:“兴许有朝一日也会离开,但一定不是现在。”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不考虑婚配?一门假的婚姻,要演到几时方才散场?”
“曾与文大小姐相约,三年为期。”
“此话当真?”
“骗你做甚?”
“我……我也尚未婚配。你我本该是一路人。”
“我管你那个呢。”
“你这人榆木脑袋。”
封姑娘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
一个妙龄少女和一个英俊男子日夜为伴,加之两人之间时不时还有一些亲密举动。
心底终归是萌生出了一些青年男女之间的情愫。来的突然,却挡也挡不住。
当下,封秋叶借着黑夜遮羞,含蓄表露出一丝情义。自问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却被人拒之门外。一时间羞愤欲绝,遂对着某人一通拳打脚踢。
沈青山吃痛之下,连声哀嚎:“哎呦!你这娘们儿,不咬人吧?”
“滚开,瞅见你就心烦。”
“我上哪去?”
“你爱上哪上哪?反正别在我眼前晃悠。”
沈青山强行搂过对方,柔声询问:“别闹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后者,愣了愣神:“天亮之前。”
“这么快?天将大乱,别回关内,去草原吧。以你姐弟的身手,应能觅一处净土。”
“你当真不愿随我离开?”
“不必再劝。我的保温杯,就是那个墨玉葫芦,你既然喜欢,送给你好了,留个念想。”
“你……你怎生知晓在我这里?”
“我一个暗门中人,你成日里身上藏着什么东西,我还能瞧不出来?”
封秋叶犹豫半晌,解下脖子上的双马玉佩,挂在了沈青山颈间,神情略显羞涩:“老娘不占你便宜,拿家传玉佩跟你换。
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何认识我娘的遗物?”
沈青山迟疑片刻:“这块儿玉佩和我有些渊源,年幼时曾得见过。”
“你见过我娘?”
“不是,一个男人。”
“难不成是我外公?”
“岁数小着呢。”
“我舅舅?”
“额……都不是,别乱猜了。快睡吧,我今日好累。走时,不要招呼。有缘,再见!”
封姑娘沉默许久,挤进沈青山怀中,伸手环着对方的腰,没一会儿便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
凌晨时分,冯冬瓜背着包袱,怀抱一只雏鸡,鸟悄的推开房门进来。
冯小弟凑近跟前,刚要开口唤家姐走人。猛然间瞧清床上躺着两个人影,正相拥而眠,大被同寝。
床上之人瞬间警觉,各自睁开了眼睛,六目相对。
冯冬瓜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没有丝毫犹豫的扭头便走,顺带手关上了房门。
沈青山揉了揉眼睛,拍了拍封秋叶的娇臀,低声抱怨:“你弟怎生也不知道敲门?他来唤你了。”
封秋叶慵懒的靠在其怀中,一声悠悠叹息:“我想了一夜,暂时不走了。”
“不走了?”沈青山颇为意外。
“嗯,你答应我的三成银子,还没兑现呢!就这么离开,老娘心有不甘。”
“我现在没钱,不知晓何时才能盈利,你可有的等了。”
“等便等,哪怕三年,我等你。”封姑娘一语双关,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沈青山又不傻,心中了然对方的言外之意。
不禁兴叹:“即便届时离开此地,我同样一文钱也没有。”
“没钱,便拿人给我抵账,替我白干一辈子。”
“你想好了?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怎么?占了老娘的便宜,还想赖账?没要你的命,已算是便宜你了。”
“别胡说。”
“你真的不情愿?嫌弃我没人家文大小姐出身好?还是没她漂亮?”封秋叶猛然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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