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手中的笔并未停歇,他在信中详细地列出了接下来的规划:
其一,让钱少安在清河县周边收购松木林,建立专属的林场,确保原材料的稳定供应,不再受制于散户樵夫。
其二,招募更多的当地工匠,按照赵晏之前改良过的“立窑烧烟法”进行培训,统一标准,确保每一两松烟的品质都达到“顶烟”的级别。
其三,组建一支专门的运输车队,或者与当地的镖局合作,打通从清河县到南丰府的物流通道,确保风雨无阻,货畅其流。
写完最后一笔,赵晏吹干了墨迹,将信纸折好,装入信封。
“这封信,不仅是一张订单,更是咱们青云坊扩张版图的‘军令状’。”赵晏将信递给赵灵,“姐,劳烦你找个可靠的心腹,快马加鞭送去清河县,务必亲手交到钱伯手中。”
赵灵郑重地接过信,她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只有九岁、却仿佛已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弟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
“晏儿,你放心。家里的事,铺子里的事,姐一定给你守好。”赵灵柔声道,“你只管安心读书,安心做你想做的大事。咱们赵家,一定会越来越好。”
赵晏心中一暖,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商业只是手段,并非终点。
他之所以如此费心经营青云坊,除了改善家境,更重要的是为了积累足够的资本和影响力。
在这个官本位的时代,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无论是日后的科举之路,还是将来步入仕途后的上下打点、结交人脉,乃至实现他心中那些改革弊政的抱负,都需要庞大的财力作为支撑。
“仓廪实而知礼节。”赵晏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不仅是百姓需要仓廪实,我赵晏想要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更需要一个坚实的‘仓廪’。”
……
与此同时,白鹿书院。
虽然赵晏这几日请假在铺子里忙活,但他在书院的影响力却在持续发酵。
原本那些整日只知摇头晃脑背诵经义的学子们,如今在课余饭后,手里拿的不再是风花雪月的诗集,而是《九章算术》、《天工开物》甚至是《货殖列传》。
“哎,你们看,赵师兄说的‘统筹之法’,若是用在修缮河堤上,是不是能省下一半的人力?”
“还真是!以前总觉得这些算术是账房先生的事,现在看来,若是为官一任,不懂算术,连下面人有没有贪墨都看不出来,岂不是成了瞎子?”
这种务实求真的风气,让身为山长的张敬玄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此子,真乃吾之麒麟儿也。”
明伦堂后的茶室里,张敬玄捋着胡须,看着窗外那些意气风发的学子,对身旁的几位博士感叹道,“老夫执教数十载,从未见过书院有如此生机勃勃之气象。赵晏那一辩,不仅辩倒了王希孟,更是辩醒了这满院的书生啊。”
一位博士也点头附和:“是啊,山长。就连那些平日里最是清高孤傲的世家子弟,如今也开始放下架子,主动去了解农桑水利之事了。昨日我还看见周元公子带着几个人,在田间地头向老农请教冬小麦的防冻之法呢。”
“好!好啊!”张敬玄开怀大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才是做学问的真谛。”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书院的一处偏僻角落,慕容飞正阴沉着脸,听着几个跟班带来的消息。
“公子,现在书院里的人都在夸赵晏,说他是‘开启民智’的圣人转世。还有那个陆文渊,听说他的画现在也是一画难求,被捧上了天。”
“啪!”
慕容飞狠狠地折断了手中的毛笔,墨汁溅了一手,显得狼狈不堪。
“圣人转世?他也配!”慕容飞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嫉恨的火焰,“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子,居然敢踩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王大人那个废物,竟然被他几句话就吓跑了,真是没用!”
“公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赵晏现在风头正劲,连周公子都护着他,咱们……”跟班小心翼翼地问道。
慕容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硬碰硬是不行的。
赵晏挟大胜之威,又有“实业兴邦”的大义名分,此时去招惹他,无异于以卵击石。
“忍!”
慕容飞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眼神阴毒如蛇,“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南丰府,终究还是我们这些世家的天下。只要让我抓到一个机会,哪怕是一丁点的把柄,我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落叶。
慕容飞紧了紧衣领,看着远处青云坊的方向,心中突然生出一计。
“你们去查查,赵晏那铺子的账目。我就不信,他生意做得这么大,里面就一点猫腻都没有?只要他在钱财上不干净,我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
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繁忙的官道上。
一匹快马从南丰府疾驰而出,马背上的骑士背着那个装着赵晏亲笔信的行囊,朝着清河县的方向飞奔而去。
马蹄声碎,扬起一路烟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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