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窗纸上的画。”慕清弦突然指向馆内的窗。
苏引商凑近一看,只见窗纸上有孩童用指腹画的琴笛和鸣图,笔法稚嫩,却把逐音笛的音藤与琵琶的弦丝画得缠绕在一起,像极了她幼时在忘忧巷的涂鸦。画的角落,还歪歪扭扭写着“和”字。
“是周明他们画的。”慕清弦的指尖抚过窗纸,灵体光痕与画中的琴笛产生共鸣,“他们这代人,不会再懂‘清浊对立’的苦了。”
玄岳走过来时,手里拿着本新修订的《钧天录》,封面上的“钧天引”三个字,是用清商、浊羽、俗韵三种音能合写的。“给你们留了序章。”他笑着递过来,“就写‘旧阁新声,始于和鸣’。”
苏引商翻开书页,发现序章的空白处,玄岳用歪歪扭扭的字迹补了行小字:“清商的风,终要吹过浊羽的海,落在俗韵的人间,才算是完整的天。”
暮色漫过钧天阁的飞檐时,他们站在三音馆前,听着馆内传出的合奏声,看着远处归巢的灵鸟在和鸣钟上空盘旋。苏引商的逐音笛与慕清弦的琵琶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像在回应这旧阁的新声。
她知道,钧天阁的改变不是终点,是新的起点。那些刻在骨血里的偏见,或许还会在某个角落滋生,但只要三音馆的门永远敞开,只要“钧天引”的调子还在风中流传,就会有更多人明白:所谓正统,从不是孤高的冰,是能包容所有声音的暖,是让清商的雅、浊羽的烈、俗韵的甜,在同一方天地里,唱出属于自己的调子,却又在相遇时,愿意为彼此弯一弯声线,就像此刻的钧天阁,古老的飞檐下,正飞出最年轻的歌。
离开前,苏引商回头望了一眼三音馆。那支刻着“钧天引”的竹笛还在门楣上轻晃,笛音与馆内的合奏、远处的钟声、归鸟的啼鸣混在一起,漫向钧天阁的每个角落,漫向六界的星空。
慕清弦握住她的手,指尖的光痕与她腕上的护音铃相触,铃音清越,像在说:这新声,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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