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花田的边缘总浮动着半透明的光带,伸手触碰时,指尖会掠过三种触感——过去的微凉、现在的温润、未来的灼热。阿溯踩着光带走进花田时,正撞见时茶蹲在田埂上,用光阴茶的茶水浇灌一株刚抽芽的幼苗,水珠落在叶瓣上,竟折射出苏引商修补竹笛的画面。
“这花认生,得用旧时光养着。”时茶直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绽放的光阴花。那些花朵每株都分三瓣,左瓣泛着竹笛的青,映着过去的人影;右瓣闪着倒序琴的银,照着现在的他们;中瓣裹着未知的虹光,隐约能看见新生灵的轮廓在里面晃动。
阿溯刚在一株花前站定,花瓣突然剧烈震颤。左瓣里,苏引商正用丝线缠绕笛身的裂痕,她的指尖在某个结上停顿片刻,忽然抬头望向星海,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右瓣中,他自己的指尖正落在倒序琴的锈蚀弦上,琴音与左瓣的丝线震颤频率完全吻合;中瓣的虹光里,新生灵正用“气味音能”吹奏,那些带着花香的音波,竟与归音笛的残韵隐隐相和。
“时间从不是直线。”溯洄不知何时出现在花田深处,他脚边的光阴花正结出圆润的果实,果皮上印着无数选择的轨迹——阿商走向星海时踩出的脚印,单音族温和派偷偷藏起的琴弦,逆音族孩童第一次说出正序词语时的唇形。“你看这果纹,”他摘下一枚果实,果皮裂开处渗出晶莹的汁液,“每个选择都在发酵,迟早会酿成和鸣的酒。”
时茶将光阴茶的茶梗撒在花田里,茶梗落地后竟长出细长的藤蔓,藤叶上结着小小的选择果。阿溯摘下一颗,果浆在舌尖化开时,无数画面突然涌入脑海:阿商在星海发现新的音能矿脉,间接让逆音族找到了平衡逆音流的方法;单音族极端派的后代,在裂帛渊捡到半片温和派的琴谱,从此改奏合鸣曲;连那个举报过异音族的白发老者,他当年遗落的共鸣石,此刻正躺在某个异音族孩童的手心,成了两族合奏的信物。
“蝴蝶效应?”阿溯望着藤蔓上串起的选择果,忽然笑了,“原来我们的每个脚印,都在为别人铺路。”他转身走向中瓣泛着虹光的花朵,那些新生灵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他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流动的音波,却能发出带着色彩与气味的音能,此刻正对着花瓣外的他比划着什么。
阿溯试着拨动倒序琴,故意弹出一串错音。奇妙的是,中瓣里的新生灵立刻用气味音能回应,那些带着甜香的音波穿过花瓣,与错音碰撞出七彩的光粒。光粒落在花茎上,竟催生出第四片花瓣——这片花瓣通体透明,里面没有固定的影像,只有无数闪烁的光点,像是所有“尚未发生”的可能性在里面雀跃。
“可能瓣……”阿溯的指尖轻轻触碰新花瓣,花瓣突然映出他童年的画稿——那是张用炭笔涂鸦的星海图,上面的星子都长着音符的尾巴,此刻正与新生灵音波中的光点一一对应。他忽然想起祖父说过的话:“初心是种子,埋在时光里,总会长出惊喜。”
花田中央的光阴花这时突然齐放,三瓣(加上新生的第四瓣)同时发光,与空中的选择星、千选碑的虚影连成巨大的光网。网中,苏引商的身影与新生灵的轮廓隔着时空挥手,慕清弦的琴音与未来的气味音能交织成河,阿澈的笑声混在孩童们的童谣里,像无数双手在不同时空同时拉紧一根弦。
“听到了吗?”时茶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手里的光阴壶正往外冒热气,水汽中浮着行字:“选择的传承,是和鸣最好的模样。”这行字刚消散,花田深处便传来苏引商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原来我们的选择,真的能让后来者更勇敢。”
阿溯低头看向倒序琴,琴身的共鸣箱里,四瓣光阴花的影子正在旋转,最终汇成一个完整的音轮。他忽然明白,所谓时间,不过是让不同时空的选择者,能在和鸣中相遇的媒介——就像此刻,他弹错的音符,或许正是未来某个新生灵等待的和弦。
暮色漫过花田时,第四瓣花瓣开始飘落,化作无数发光的种子,乘着风飞向万域。阿溯接住其中一粒,种子在掌心化作小小的音符,上面刻着行极细的字:“别怕走新路,我们在未来等你。”
离开花田时,他回头望了眼那片仍在发光的光网。苏引商的竹笛虚影与新生灵的气味囊在网中轻轻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那声响里,藏着过去的执着、现在的勇气,和未来的期待。
倒序琴的琴弦在风中轻轻震颤,琴尾的刻痕里,不知何时多了片光阴花的花瓣,正随着琴音微微晃动。阿溯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选择开始——就像花田里的藤蔓,总会向着未知的方向,继续生长。
光网的震颤突然变得剧烈,那些交织的音波里浮出细碎的鳞片——是逆音海沟特有的时间鳞,每片鳞上都印着不同的时辰。阿溯伸手接住一片,鳞片在掌心化开,显露出星音族古籍里的残页:“光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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