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丸听到月子咬牙切齿的诅咒,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即仰头发出一阵低沉而狂傲的笑声,那笑声如同寒冰摩擦,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的诅咒对我来说,就是废话。”
他缓步走到月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银白长发垂落肩头,随着笑声轻轻晃动,猩红战甲上的血污仿佛都在这笑声中愈发妖异。
“厉鬼?就算你真的化作厉鬼,又能奈我何?”血狱丸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怨恨与诅咒,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罢了。”
月子死死盯着他,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她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落在了血狱丸随手放在榻榻米上的妖刀狼噬上。
那柄暗红色的妖刀静静躺在那里,刀身泛着诡异的冷光,刀鞘上的妖纹似乎还在微微跳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气。
一股决绝的念头在月子心中瞬间升起。她猛地撑起虚弱的身体,不顾周身传来的刺骨疼痛,踉跄着扑向那柄妖刀。
血狱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这个早已被剥夺灵力、浑身是伤的巫女还能有如此动作,但他并未阻拦,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月子的手指紧紧握住了狼噬的刀柄,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带着浓郁的妖气,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将狼噬猛地拔起。
暗红色的刀身出鞘的瞬间,一股凌厉的妖风席卷而出,吹动了她散乱的发丝。
“你就等着看吧!”月子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她将狼噬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脖颈,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了恐惧,只剩下无尽的决绝与对血狱丸最深沉的憎恶,“我的怨恨,绝不会就此消散!”
话音未落,月子手腕用力,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她的脖颈。
鲜血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喷涌而出,染红了洁白的巫女服,也溅在了暗红色的刀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她的身体软软倒下,眼睛却依旧圆睁着,死死地盯着血狱丸,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永远刻在灵魂深处。
就在月子的身体失去生机的瞬间,一道纯净的白色灵魂从她的体内缓缓升起。
那灵魂如同月光般皎洁,没有丝毫杂质,带着她残存的意识与无尽的怨恨,径直朝着窗外飞去,速度快得如同流星,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血狱丸看着月子的尸体,脸上的戏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走上前,从地上捡起狼噬,暗红色的刀身轻轻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
随后,他将狼噬重新插入刀鞘,抬手将刀插在自己的右侧腰间,刀鞘与战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已经得到你了,你死不死已经没有差别了。”血狱丸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他低头看着月子的尸体,猩红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你的怨恨与纯净的灵魂之力,都是滋养狼噬的绝佳养料。看在我开心的份上,就放你的灵魂走,让你做最后的挣扎吧。”
说完,血狱丸不再理会房间内的尸体,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冬岚与春岚早已在廊下等候,看到血狱丸出来,连忙躬身行礼。
三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城主府的黑暗之中,只留下血腥与一具冰冷的尸体,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悲剧。
而那道白色的灵魂,此刻正以极快的速度穿越西之国的山川河流,朝着东方疾驰而去。
它没有丝毫停留,仿佛有着明确的目标,一路冲破瘴气的阻碍,越过崎岖的山岭,渡过宽阔的河流,不眠不休地飞行着。
不知飞行了多久,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道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灵魂的感知之中。
那是武藏国境内的一处村庄,村庄坐落在群山环绕之间,炊烟袅袅,透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与西之国的血腥与荒芜不同,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显然是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这座村庄,正是武藏国闻名遐迩的除妖师之乡。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从小便修习除妖之术,凭借着精湛的技艺与坚定的信念,守护着一方水土的安宁。
村庄里的除妖师们各个身手不凡,其中更是不乏天赋异禀之辈,他们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是妖怪们最为忌惮的存在。
此刻,村庄外围的空地上,几名身着劲装、手持法器的除妖师正在操练。
突然,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男子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伸出手指着远方,对着身旁的同伴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其他几名除妖师纷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道纯净的白色灵魂正从天际飞来,如同坠落的星辰,径直朝着村庄后方的山林飞去。
那灵魂的光芒纯净无瑕,没有丝毫邪气,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格外耀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