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整,晚餐分发开始。果然,大部分弟子起身排队。大师身边只剩下两个年轻僧侣。
就在这时,军营方向突然传来喊叫声和玻璃破碎声——士兵“不小心”打翻了热水桶,烫伤了几个人,现场一片混乱。两个年轻僧侣本能地转头望去。
一个穿着医护兵制服的身影快速接近大师,蹲下,假装检查他的身体状况。注射器针头在袖口掩护下刺入大师僧袍下的手臂,推动活塞,拔出,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大师,您脸色不太好,需要休息吗?”医护兵用缅语问。
吴丹敏大师睁开眼,眼神有些困惑,然后缓缓点头:“是有些疲惫。”
医护兵扶他起身,走向临时医疗帐篷。两个年轻僧侣见状,连忙跟上。
杜兰德在指挥帐篷里看着监控画面,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三小时后,药效就会发作。明天上午的记者会,大师将宣布支持项目。静坐将瓦解,工程将继续。
但他不知道的是,医疗帐篷里,吴丹敏大师躺下后,对最信任的弟子轻声说:“他们给我注射了东西。我需要真正的医生,我们的人。”
弟子眼神一凛,点头,悄悄退出帐篷,消失在夜色中。
暹粒,吴哥窟
谢洛琛和林雅带着从地下室获取的证据返回地面时,珍娜正结束与皮埃尔的通话。
“皮埃尔那边有好消息。”珍娜说,“‘水滴网络’的欧洲联络人同意视频会议,时间是两小时后。但他们要求验证身份——需要你母亲徽章背面的序列号,和你父亲瑞士军刀上的特定刻痕。”
谢洛琛取出两件物品。徽章背面确实有一串数字:1985-03-17-001(他父母的结婚日期和编号)。瑞士军刀的刀柄内侧,有极细微的十字刻痕,组成一个密码图案。
“他们早有准备。”林雅感叹,“你父母考虑到了每一步。”
等待视频会议的时间里,他们整理着地下室的发现。最关键的证据是一份“莲花网络全球节点图”,显示奥西里斯在二十七国都有类似柬埔寨的渗透网络,但每个节点的“成熟度”不同。柬埔寨和缅甸是“活跃执行”,老挝和越南是“初步渗透”,非洲和南美则是“长期布局”。
另一份文件是“水滴网络”的对应反击计划,针对每个奥西里斯节点,都列出了已建立的本地抵抗组织、可用的法律工具、潜在的媒体曝光渠道。
“这不是一对一的对抗,”谢洛琛分析,“这是系统对系统的战争。奥西里斯有资本和腐败网络,‘水滴’有草根组织和国际法律网络。”
“但‘水滴’缺少资金和政治影响力。”珍娜指出文件中的备注,“许多计划都标注‘资金不足’或‘缺乏高层支持’。”
“所以我们需要建立新的联盟。”林雅看着谢洛琛,“达恩彭转型后的利润、王室基金会的声誉、皮埃尔的国际法律网络、加上‘水滴’的草根情报……如果我们把这些整合起来——”
“就能形成一个既有资金、又有执行力、还有道德高度的全球反制力量。”谢洛琛接上,“就像我母亲说的,蚁群知道该咬哪里。”
晚上十点,视频会议准时开始。屏幕另一端出现三个人:一位是白发苍苍的欧洲老妇人,自称埃莉诺,曾是联合国环境署官员;一位是中年非洲裔男子,叫科菲,国际水文学家;第三位让所有人惊讶——是萨琳,迪亚兹博士的实验室助手。
“萨琳?”林雅脱口而出。
“我是‘水滴’在奥西里斯内部的眼线。”萨琳微笑,“迪亚兹博士的‘良心发现’不是偶然,是我长期影响的结果。很抱歉之前没有表明身份,这是安全规定。”
埃莉诺开口,声音温和但有力:“首先,我代表‘水滴网络’向玛拉和清远的儿子致敬。你的父母是我们的灵魂人物,他们的牺牲让这个网络得以保存。二十年来,我们在全球范围内阻止了十七起类似柬埔寨的水资源掠夺案,但奥西里斯是最强大、最持久的对手。”
科菲补充:“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挑战是缅甸。杜兰德已经狗急跳墙,根据我们内线的情报,他今晚对吴丹敏大师下了药,计划明天制造大师‘改变立场’的假象。如果成功,静坐将瓦解,项目将继续,而国际媒体会被误导。”
“我们能做什么?”珍娜问。
“三件事。”埃莉诺清晰列出,“第一,你们需要立刻将吴哥窟地下室的证据数字化,通过我们的加密网络发送给国际刑警组织和联合国。第二,珍娜公主,你需要以王室名义联系缅甸僧侣最高委员会,警告他们大师可能被下药,建议他们安排独立医疗检查。第三,谢先生,你需要准备接手‘水滴’在东南亚的协调工作——你是玛拉和清远的天然继承人。”
责任重大,但谢洛琛毫不犹豫:“我接受。但有一个条件:所有行动必须透明,决策必须民主,‘水滴’不能成为另一个秘密操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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