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先生,这是否意味着奥西里斯在柬埔寨和缅甸的失败已成定局?”法国记者提问。
“法律上的胜利只是第一步。”皮埃尔谨慎回应,“真正的胜利在于受影响社区能否重建可持续的生活。我们呼吁奥西里斯将冻结资金中的一部分,以透明方式直接赔偿给受害社区。”
“奥西里斯新任可持续发展总监伊丽莎白·吴女士昨天表示,公司正在转型,将更多资源投入真正的可持续发展项目。您相信这种转变吗?”
皮埃尔与萨琳交换了一个眼神——伊丽莎白的公开表态是他们协调的结果。
“我们愿意给任何真诚的转变以机会。”皮埃尔说,“但判断标准是行动,不是言辞。我们将密切关注奥西里斯在老挝、越南等地的‘示范项目’,看它们是否真正尊重社区权利,数据是否真正公开透明。”
回到办公室,萨琳立刻连接加密通讯:“珍娜公主,法庭胜利了。皮埃尔先生的公开表态已经为伊丽莎白的‘转型’提供了空间。你们那边进展如何?”
视频窗口里,珍娜正在金边王宫的花园中:“老挝的竞赛已经开始。奥西里斯用高薪吸引村民,我们用自主权吸引他们。前三天,他们吸引了更多人;但从第四天开始,我们这边开始有从他们工地转过来的人——因为设备故障没人负责维修,而我们会教他们自己修。”
“越南呢?”
“三角洲的竞争更复杂。大农场主倾向于奥西里斯的技术套餐,但小农户开始对我们开源的简单系统感兴趣。关键是谁能先做出可见成果。”
萨琳想了想:“迪亚兹博士那边有新进展。他协助瑞士警方破解了奥西里斯部分加密服务器,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关于‘七海理事会’的间接证据,包括他们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会议记录。虽然还没有直接名单,但足够国际刑警组织正式立案调查了。”
“小心打草惊蛇。”珍娜提醒,“‘七海’一旦察觉调查,可能会彻底转入地下,或者……采取极端措施保护自己。”
“皮埃尔先生正在协调,让调查看起来像是针对奥西里斯公司整体,而非特定个人。但我们需要更多时间。”萨琳停顿,“对了,墨丘利——雷诺先生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自从上次提供计划表后,他就沉默了。我们担心……”
珍娜没说完,但意思明确:潜伏五十年,每一次联络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苏黎世,雷诺的公寓
弗雷德里克·雷诺正在烧毁最后一批纸质文件。壁炉里火焰跳跃,吞没了一页页泛黄的会议记录、手写笔记、还有他与玛拉年轻时往来的几封信——这些他保留了五十年,每晚读一遍以确认自己为什么还在坚持。
最后一封信烧尽时,门铃响了。
他平静地盖上壁炉罩,整理好睡袍,走到门前。透过猫眼,他看到了意料之中的面孔——那位瑞士私人银行家,“七海理事会”的代表,身后跟着两个表情冷峻的男人。
“弗雷德里克,深夜打扰。”银行家微笑,但眼中没有笑意,“有些紧急事务需要你协助。”
“请进。”雷诺开门,让三人进入。
公寓整洁得近乎刻板,没有多余装饰,只有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法律和金融书籍。银行家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壁炉上——余温犹在。
“烧了些什么?”
“旧税务文件。退休前的清理。”雷诺走向酒柜,“喝点什么?”
“不用。”银行家在沙发上坐下,“弗雷德里克,审查过程中发现一些异常。伊丽莎白·吴的通讯记录里,有一些加密信息我们无法破解。技术部门说,这种加密方式非常专业,不是普通商业软件。”
雷诺倒了一杯威士忌,慢慢喝着:“她是前联合国官员,可能有一些特殊通讯渠道。需要我直接询问她吗?”
“还有你。”银行家直视他,“你的部分内部审查文件,似乎……经过美化。比如对伊丽莎白的风险评估,你标注为‘低’,但根据她与珍娜公主的接触频率,至少应该是‘中’。”
“风险评估需要综合考量。她在公司内部推动的改革,总体对声誉有利。”雷诺在对面坐下,“而且,如果把她列为高风险,需要启动更深调查,可能影响她目前正在谈判的多个合作项目——那些项目对我们修复形象至关重要。”
理由合情合理。银行家沉默片刻,然后说:“杜兰德在缅甸的监狱里死了。官方说法是心脏病突发。”
雷诺的手微微一颤,威士忌酒液晃动:“什么时候?”
“昨晚。引渡程序刚启动就发生这种事,很遗憾。”银行家的语气毫无遗憾,“这提醒我们,忠诚是唯一重要的品质。弗雷德里克,你在奥西里斯五十年了,是公司记忆的一部分。我们信任你。”
“我也一直忠诚于公司。”雷诺平静回应。
“那么,帮我一个忙。”银行家从公文包取出一个文件夹,“这是‘章鱼计划’第四阶段的草案,还没有正式启动。我需要你进行法律合规审查,确保所有步骤都在瑞士和国际法框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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