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咱提前给子弹喂了黑狗血——那可是东北老林子里治邪祟的绝活儿。
得选纯黑的公狗,狗血趁热蘸在弹头儿上,连枪膛都得擦一遍,说是能锁着阳气不泄。
这两具雪尸刚直挺挺地蹦过来,快枪队的扳机一扣,“砰砰”几声闷响,带着狗血的子弹“噗嗤”就扎进尸身里。
邪乎事儿立马就显出来了——雪尸本是青黑的皮,中枪的地方瞬间冒起白气。
那窟窿眼儿跟破了的烟囱似的,一股黑沉沉的煞气“呼呼”往外泄,闻着就一股子尸臭混着铁锈的味儿。
“这俩孽障全靠煞气撑着筋骨!”马道长在旁边喊得嗓子发哑,手里的桃木剑攥得死紧——那剑是老桃树的芯子做的。
用朱砂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剑身上还刻了“驱邪”二字,雪光底下泛着暗黄的光,“煞气一跑,它们的力道就卸了大半,趁这功夫可千万别松劲呀!”
雪尸没了煞气托着,动作果然慢了半拍。
原本能蹦起三尺高的身子,这会儿落地“嗵嗵”的,脚下的积雪都踩不碎了。
可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人,嘴里“嗬嗬”地喘着,要把人的魂儿吸进去。
“别发懵!糯米接着撒,黑狗血往上泼!”马道长眯着眼,腮帮子一鼓,“咔嚓”就咬破了食指,鲜红的血珠儿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攥着剑把儿,顺着桃木剑的纹路细细抹开,血水渗进木头的纹路里,竟隐隐透出点红光,“陈小子,跟我对位站好!”
陈江水早攥着桃木剑候着了,闻言立马猫着腰,脚下踩着雪没出声——东北的雪深,踩重了就“咯吱”响,容易惊着邪祟。
瞅准马道长的动作,手里的桃木剑往前一递,腰眼儿一使劲,整个人跟箭似的扎了过去,正好跟马道长分站雪尸两侧,形成夹击的架势。
“噗……噗……”两声闷响几乎叠在一块儿,两把桃木剑都照着雪尸的心口扎进去——那是煞气聚集的要害所在。
剑刚入体,就见两股黑烟“腾”地冒起来,带着刺鼻子的腥膻的焦糊味儿,分明是烧着了骨头散发出来的难闻气味。
“嗷——呜嗷——”雪尸发出的惨叫声是狼嚎混着的哭丧,听得人心惊胆寒。
它们浑身抽搐着,原本绷得紧紧的胳膊腿儿软了下来,连跳行的速度都慢了好多。
身上的黑煞气散开来,顺着剑伤和枪眼儿一个劲儿往外冒。
陈江水和马道长对视一眼,同时往外拔桃木剑。
“嗤啦”一声,剑身上沾着黑糊糊的东西落地时,他们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至安全距离。
“快!搂火!”胡德彪在后面看得眼睛发红,之前被雪尸追得屁滚尿流的恐慌早没了,这会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嗓门儿比枪声还响,“快把这些杂碎崩成渣!”
快枪队的人早憋着劲儿了,闻言立马围着两具雪尸站成圈,脚踩着撒好的糯米圈——糯米聚阳,能挡着煞气反扑——枪口齐刷刷对准雪尸。
“砰砰……砰砰”的枪声跟爆豆似的响起来,震得头顶红松枝上的积雪“哗哗”往下掉。
雪块砸在雪地上“噗噗”响,几只藏在树洞里的飞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扫过雪挂,带起一片雪雾。
那股子火药味儿混着黑狗血的腥气、雪尸的尸臭,搅在一块儿直往鼻子里钻。
赵老根禁不起这呛,赶紧拧着身子换了个风向,拿手扇着鼻子,唾沫星子都咳出来了。
烟雾慢慢散了,众人一瞧,两具雪尸早没了形——身上的血肉被崩得稀烂,黑红色的碎肉混着雪块堆在地上。
其中李大山那具最惨,一条腿直接被轰飞了,落在几米远的雪地里,只剩半拉脑袋的上半身“咚”地栽在地上,窟窿眼里还在往外渗着黑血,显然是死透了。
“煞气都被狗血冲干净了!”马道长眼尖,瞅着雪尸身上没了黑烟冒出来,立马从怀里的蓝布袋子里掏出两道黄符。
符纸边缘磨得毛糙,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送魂符”,右下角还盖着个黑墨印儿,是他早年在龙虎山求得的。
他胳膊一扬,“啪”地就贴在了那俩只剩半拉的尸骸上,嘴里念念有词:“尘归尘,土归土,孤魂野鬼莫缠足,符纸一燃,往生西路……”
话音未落,符纸“腾”地就着了,蓝幽幽的火苗子窜起来,看着凉飕飕的,却把尸骸烧得“滋滋”响。
火苗里裹着呜呜的声音,跟人哭似的,又像是冤魂在哀嚎,听得人后脊梁骨发凉,连风都跟着变沉了。
“瞧见没?再厉害的邪祟,也架不住洋人的快枪厉害!”胡德彪拍着肚子得意,之前被马道长训的那点不快早抛到九霄云外了,说话时唾沫星子横飞。
“你少得意!”马道长瞪了他一眼,厉声道,“若不是给子弹蘸了黑狗血,又撒了糯米镇着,今天咱这伙人全得扔在这红松洼子,喂了这些雪尸!”
胡德彪撇了撇嘴,心里不服气,可也不敢跟马道长硬顶——毕竟人家有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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