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
刘建把粘豆包塞给李娟,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
“你在这儿等着,别乱动,俺去找张明,麻溜就回来!”
李娟攥着外套角,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发颤:“你可别走远,俺一个人害怕……”
“放心!”刘建拍了拍胸脯,抄起地上的柴刀,“俺喊着张明就回,你要是听见啥动静,别瞎跑,就在这儿喊俺!”
说着,刘建就往张明走的方向钻,老林里早黑透了,树影晃得跟鬼似的。
风刮过树杈“呜呜”响,跟有人在耳边哭似的。
他一边走一边喊:“张明!明儿!你在哪儿?”
喊了半天没应声,只有自己的声音在林子里绕着圈,听得人心里发毛。
刘建攥着柴刀的手都出汗了,脚下不知被啥绊了一下,摔在地上,柴刀“当啷”掉在旁边。
他刚想爬起来,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咔嚓”一声——像是爪子抓树干的动静!
刘建心里一紧,赶紧摸起柴刀,往声音方向瞅。
就见一道黑黢黢的影子蹲在树杈上,俩眼睛亮得跟灯笼似的,直勾勾盯着他!
“啥玩意儿?”刘建吓得差点喊出声,往后缩了缩,那影子“嗖”地一下从树上跳下来,落在他跟前——是只野山魈!
浑身黑毛,脸是青的,嘴角还挂着涎水,爪子尖得跟刀子似的,盯着他“嗬嗬”喘气!
“妈呀!”刘建大喊一声,转身就跑,野山魈在后面追,爪子扒拉着落叶“沙沙”响。
跑着跑着,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喊:“刘建!你咋了?”是张明!
张明刚才找路找得迷了方向,正着急呢,听见刘建的喊声就往这边跑。
刚露面就看见野山魈追过来,吓得魂都快没了:“咋还引来这玩意儿了?快跑!”
俩人并肩往前跑,野山魈在后面紧追不舍,时不时扑过来,爪子差点挠着张明的后背!
“往哪儿跑啊?”刘建一边跑一边喊,眼前全是黑乎乎的树,压根分不清方向。
“别管了!往前跑!”张明拽着刘建,慌不择路地往林子深处钻,跑着跑着,脚下忽然一空。
俩人“哎哟”一声摔在地上——眼前竟是一片开阔地,正中间立着块青石板。
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满洲文,缝里渗着黑褐色的水,闻着一股腥臭味儿!
“这……这是啥?”刘建爬起来,后背贴在一棵树上,不敢往前挪。
张明也愣住了,盯着青石板看:“俺瞅着像……像坟啊!是不是屯里老人说的满洲将军坟?”
这话刚落,后面的野山魈也追过来了,可它刚跑到开阔地边上。
山魈忽然“嗷”地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俩眼睛盯着青石板,满是忌惮。
张明和刘建对视一眼,都懵了——这山魈咋不追了?
野山魈又往前凑了凑,刚踏进开阔地,青石板缝里的黑水忽然冒得更凶了。
一股寒气从石板底下冒出来,吹得俩人打了个哆嗦。
野山魈像是被烫着似的,往后一蹦,对着青石板“嗬嗬”叫了两声,转身就钻进林子,没影了!
俩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这……这将军坟咋这么邪乎?”刘建声音都在抖,指着青石板,“那山魈咋不敢过来了?”
张明也缓过劲来,凑到青石板边上。
瞅了瞅,又赶紧退回来。
“俺听黄大爷说过,满洲将军死的时候怨气重,坟地有煞气。”
“邪性东西都不敢靠近。刚才那山魈,指定是怕这煞气!”
“那咱咋办?”刘建急了。
“李娟还在那边等着呢,咱咋回去?再说这坟地,待着也吓人啊!”
张明摸了摸兜里,掏出最后半根艾草。
刚才跑的时候,兜里的艾草掉了不少,就剩这么点了。
“咱先别慌,”张明把艾草点着,烟气飘起来,稍微压了压周围的寒气。
“黄大爷说过,艾草能驱邪,咱拿着艾草,慢慢找回去的路,说不定能摸着李娟待的地方!”
俩人攥着艾草,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不敢离将军坟太远,也不敢往林子深处钻。
老林里静得可怕,只有他俩的脚步声和风吹树叶的声音。
“你说李娟会不会害怕?”刘建小声问,心里满是愧疚。
“都怪俺俩,非要往老林里跑,现在不光迷路,还遇到山魈,连累李娟也跟着担惊受怕。”
张明也低下头,声音小了点。
“是俺不对,当初俺要是听李娟的,不往深走,也不会出这事儿。”
“等找着李娟,咱就找个地方等着,陈哥他们肯定会来救咱的。”
俩人深一脚浅一脚蹚着落叶走了约莫半个钟头。
张明忽然猛地停住脚,攥着艾草梗的手都在抖。
前头那堆青灰色的艾草灰,不正是刚才在将军坟前点艾草时掉的?
再抬头一看,那块刻着满洲文的青石板就立在不远处,树影晃着,跟半个钟头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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