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想看一下房子和院里哪需要修缮是不能了,只能等明天。
但陆远已经打定主意要把篱笆墙换成土坯墙。
隔壁是两个女知青在住,用不了多久赵雪容、吴漾等人的房子也会建在这边。
人家都是土坯墙,唯独他这边是篱笆。
如果他光着膀子在院里乘凉,又或是提溜着裤子从厕所出来,被路过的女知青看到,岂不是在“耍流氓”!
再一个,也能给王成刚减少点工作量。
别有事没事老盯着别人院里有没有亮光,这特么不是闲的么。
还有就是他需要购置一些生活必需品,就比如眼前最需要的煤油炉。
现在是夏天,做饭、烧水总不能一直用大灶吧,那样晚上还怎么睡觉,在炕上翻来覆去烙大饼吗?
退一步说,烧大灶也得有柴火才行,柴棚里似乎只有寥寥几根树枝,而他现在还不知道去哪砍柴。
买了煤油炉,怎么也得配个小砂锅吧,做个大碴子粥、炒个小菜都可以用。
暖水瓶得买、做饭的家伙什得买、这个要买、那个要买,空间里的物品大多是食物,结合里面能用的物品来看,他需要购置的东西还有不少。
好在陆远手里有钱有票,离家前刘玉梅同志生怕小儿子到了乡下吃不好睡不好,整整塞给陆远五百块钱,并保证用不多久便会将御寒的衣物邮递过来。
加上哥哥姐姐偷偷塞的钱,陆远手里有接近六百五十块。
老陆家六个正式工,给陆远带的各种票据更不会少。
就拿工业券来说,完全够他一口气置办五口大铁锅,还是最大的那种。
“啪...”
耳边嗡嗡声打断了陆远的思绪,从炕上下来,锁好门拎着煤油灯出了院子。
他要去赵支书家一趟,一是去看看赵雪容等人的住宿情况,出门前老赵头可是再三叮嘱帮他照看“老儿子”,即便没老赵头的嘱托,凭二人光屁股长大的关系,他也得去看一眼。
二是借住陈朝阳的房子是赵德印透露给他的,现在他要买陈朝阳的房子,于情于理要跟赵德印支会一声。
而且像陈朝阳这种情况,在他户口没落在李沟屯之前说不准还没办法买卖房子,这些都需要和赵德印通个气。
赵德印家很好找,就在村子的中心地带,没费什么劲,陆远便摸到了门口。
大门没关,门旁盖了仓房,院子里开辟了菜园,正对面是三间正房。
陆远进门在院里喊了两声,便见赵德印从堂屋掀帘出来。
“陆知青你来的正好,还没吃饭吧,在我这吃一口。”
赵德印迎出来拉着陆远进了堂屋,随后朝饭桌前老伴道,“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陆知青,今天要不是他,胜利老叔家的二虎子可就被河水冲走了。再拿副碗筷来,让陆知青坐下吃点。”
说着,赵德印就要拉陆远在饭桌旁坐下。
“大娘您别忙活,我吃了饭才过来的,找赵支书谈点事。”陆远急忙拦下赵德印媳妇。
赵德印媳妇就是普通的农村妇女,整天的劳作使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不少,不过面相和善,和村里薄嘴唇的长舌妇还是有区别的。
“你这孩子,坐下吃就行了,家里不差你这口饭,大娘不收你口粮。”
“大娘我真吃过了,肚子还鼓着呢。”
在陆远的推脱下,赵德印夫妇这才作罢。
赵德印把碗里的大碴子粥划拉进嘴里,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用手背在嘴角使劲一抹,紧接着再次用虎口又划拉了回来。
这一来一回,就算是吃完饭的仪式感了。
陆远一看,嚯,大碴子粥就酒还是第一次见。
饭后烟对于赵德印这种老烟枪来说必不可少,摸出之前陆远塞给他的大前门,递过来一根。
然而当陆远伸手去接的时候,赵德印的手又缩了回去。
“忘了,陆知青你一天也抽不了两根烟,你这样是对的,年轻人还是少抽的好。”
说罢,赵德印给自己点上一根,深嘬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那享受劲就甭提了。
陆远:我明白,我明白......
这老小子是在报复自己下午不给他烟的事。
陆远也不在意,随口说着:“对了,女知青不是借住在您家里么,怎么看不到人?”
“在西屋睡着了。”
赵德印媳妇也吃好了,这会开始收拾碗筷,“也是难为你们这些孩子了,奔波好几天才到队上,这行李还没收拾完就睡着了。”
“你们聊着,我去把粥再热一下,让几个孩子再睡会,一会叫她们吃饭。”
赵德印媳妇端着粥出了堂屋,看样子在院里应该还有炉灶。
陆远把买陈朝阳房子的事一说,赵德印神色有些诧异:“陈知青和老王家丫头已经做了登记,那房子可以买卖,我的意思是让你租,谁成想你给买了下来,不过算上房子里的物件倒是不亏。”
“不过咱把话说前边,你一旦回城,这房子可就归村集体了。回城前对房屋进行恶意毁坏和买卖,那可是违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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