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陆远哼着别人听不懂的曲子,悠哉地搓洗身子。
之后漂洗雨衣,将其挂在树杈上后又开始揉搓脏衣物。
忙活完上岸,这天想晾干底裤是不能了,只能囫囵套上大裤衩、背心,披上雨衣抱上衣物往家走。
从洗澡的坡道上来,陆远走的很小心。
下雨的缘故,这坡道比变心的爱人还滑溜,一个不注意摔在地上非得咕噜下去不可。
咕噜下去不打紧,打紧的是手上这些衣物得重新过水。
隔着老远便见有人站在自家门口,看身形是个老男人,陆远有些失望,还以为是雪茹来做田螺姑娘。
“是赵叔,咋不进去坐,雨不大也淋人呐。”
走到近前,陆远看清来人,是支书赵德印。
赵德印耷拉着眼皮扫了陆远一眼:“我是想进去坐会,可惜某些人门户太紧呐。”
陆远扭头一看,哦,外屋地门上着锁呢,可你老头子也得学会变通啊,钻柴棚里避会雨不行么,就这么站在门口,让东家多不好意思。
当下陆远嘿嘿一笑:“走赵叔,进屋待会。”
“拉倒吧。”
赵德印看着院里满是脚印子的大坑撇撇嘴,“你家就你一人,这地面踩上几个月也踩不实,有空了去采石场、河边哪的拉点石头铺上,这一下雨看着就心窄。”
陆远点点头,现在是雨季,这事得提上日程,指不定过些天这雨还得下。
随后,赵德印上下打量着陆远:“你小子没事吧,我可听说了,今你成了咱们大队的英雄,一铁锹把野猪都铲出去了,没抻了胳膊腿的吧?”
陆远当即呼扇呼扇雨衣,笑道:“劳赵叔您惦记,大小伙子出这点力没啥事。也是正好赶上下雨,野猪在泥地里站不稳当,哪有大伙传的那么邪乎,我上哪偷那么大劲。”
“没事就行,到时候分肉,我嘱咐多给你割点补补。”
赵德印沉默两秒,深深看了陆远一眼,“你啊是个好孩子,别说咱们大队的年轻一辈,论品性就是全公社都少找。以后再遇上这种事一定要量力而行,这次是凑巧,要知道野猪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当然了,叔不是说你救人不对,况且救的还是雪茹跟六子,叔打心眼里感激你。可你也有父母,万一出点啥事......”
赵德印没再往下说,不过陆远心里明白。
对方能将话说到这份上,说实话,很暖心窝子。
当下,陆远伸手解开雨衣扣子,从挎包里摸出飞马牌香烟,准备散给赵德印一根,也好缓解一下眼前沉重的氛围。
蒙蒙细雨,想抽根烟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赵德印却不这么认为:“下着雨呢,抽什么烟呐!”
因为两人距离过近,赵德印说话的同时一只手已经捏在烟盒一角。
陆远有点发懵,不是,你老赵几个意思,不抽你摸烟干嘛?!
感觉手中香烟有被强行拽走的趋势,陆远往回拖了拖,眨巴眨巴眼道:“叔,这烟不值钱。”
“总比我抽烟袋锅强吧!”
“里边也没几根了。”
“总比我抽烟袋锅强吧!”
“二哥、干爹,你们这是干啥呢?”二虎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趁着陆远扭头看过去的时候,赵德印一使劲,顺手将烟揣进兜里。
“没干啥,今我出来忘带烟袋了,跟你干爹借......”赵德印嘿嘿笑着解释,然而话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
当即瞪大眼珠子看向披着麻袋片,拎着小桶的二虎子:“你刚跟他叫啥?”
“干爹啊!”
二虎子没觉得叫干爹有啥违和的,却见赵德印脸色变了又变。
“以后不许这么叫。”
“我爹让我这么叫的。”二虎子很聪明,当即把他老子搬了出来。
赵德印瞬间觉得兜里这几根烟不香了:“那也不行,至少在我面前不能这么叫。”
二虎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赵德印瞪了陆远一眼,啥也没说,黑着脸扭头便走。
陆远:我啥也没说,你顺走我几根烟,临走还瞪我一眼?!
“老赵,道上滑,回去慢点啊。”陆远朝走出几步的赵德印大声喊着。
这不喊还好,一声“老赵”听在赵德印耳中,脚下一呲溜,差点撞赵雪容她们家墙上。
“再过两月,我特么从老赵变小赵了。”赵德印嘴上嘀嘀咕咕愤愤不平地走了。
二虎子看赵德印气愤的样儿还挺招笑,扬着小脑袋看向陆远:“干爹,我二哥这是咋了?”
“没咋,心里不平衡呗,不用管他。”
陆远拍了拍二虎子头上的麻袋片,“不用叫干爹,叫叔就行。”
“可我爹让我这么叫,那我该听你们谁的?”
“叫我,肯定是听我的。”陆远笃定道,“对了,你过来是找我的?”
二虎子点头,将小桶递到陆远面前:“我抓了点雪蛤给你送过来,这玩意老好吃了。”
陆远朝桶里瞟了一眼,嚯,这不就是蛤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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