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虎的苏醒和那句断断续续的话,让李昀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小虎,别急,慢慢说!永昌货栈怎么了?”李昀按住想要坐起的赵小虎,声音急切而沉稳。
赵小虎吸了几口气,忍着伤痛,努力回忆道:“我……我按王爷指示,追踪那个移动的能量信号……它最后进了东市的永昌货栈。那货栈表面做绸缎生意,但后院看管极严,有高手护卫……我本想潜入,却被发现……他们身手极好,不像普通护卫,我寡不敌众,被擒……”
他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他们把我关在货栈地牢,审问我……问是谁指使,知道了多少……我什么都没说。后来,我就被迷晕,再醒来……就在宫里那个地牢了……”
永昌货栈!高手护卫!地牢!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了起来!
漕帮的异常船只 -> 东市附近接收 -> 永昌货栈!
移动的能量信号-> 最终进入永昌货栈!
赵小虎追踪-> 被货栈高手所擒 -> 转移至宫中浣衣局地下!
这个永昌货栈,就是邪毒在宫外的中转、储存、甚至可能是使用的核心据点之一!
“太好了!小虎,你立了大功!”李昀激动不已,这简直是突破性的进展!
“王爷……”赵小虎忽然又想起什么,“在被迷晕前,我隐约听到他们谈话……提到……提到‘法师’需要新鲜货……还有……‘宫里贵人’催得急……”
法师?宫里贵人?
这两个词让李昀眉头紧锁。“法师”听起来像是某种邪教术士之流,或许与邪毒的使用有关?而“宫里贵人”几乎直指武氏一党!
“他们转移你时,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路线、接应的人?”薛万彻追问细节。
赵小虎努力回想:“路线很绕,但进的是华清宫西北角的角门……接应的是个太监,声音尖细,但……好像有点刻意拿腔拿调,听着别扭……”
太监?西北角门?李昀立刻想起,那个被长孙无忌带走的内侍监,其管辖范围似乎就包括西北区域的宫门巡查!难道是他的人?
一条从宫外(永昌货栈)到宫内(武氏党羽)的运输链条逐渐清晰起来!
“必须立刻查抄永昌货栈!”程处默迫不及待,“人赃并获,看他们还怎么狡辩!”
“不可!”李昀和薛万彻几乎同时反对。
“为何?”程处默不解。
“打草惊蛇。”李昀沉声道,“我们如今只是推测,并无直接证据证明货栈与邪毒有关。贸然查抄,若对方提前得到风声,转移了证据,我们反而被动。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说我们栽赃陷害。”
薛万彻补充道:“而且,陛下要求的是铁证如山。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最好能抓到现行,比如……他们正在交易或使用邪毒时,人赃并获!”
李昀点头:“薛将军所言极是。我们现在知道了地点,反而占据了主动。我们需要布一个局,引蛇出洞,在他们进行关键活动时,一举拿下!”
“如何引?”程处默问。
李昀目光闪烁,脑中飞速构思:“‘宫里贵人’催得急,‘法师’需要新鲜货……这说明他们近期必有行动。小虎的逃脱,虽然让对方警觉,但也可能让他们更加急于完成交易或转移。”
他看向赵小虎:“小虎,你听到的‘新鲜货’,可能指的是什么?”
赵小虎摇头:“具体不知……但感觉……不像是指物品,更像是……活物?”
活物?众人心中一惊。难道是用活人试验邪毒?
李昀感到一阵恶寒,武氏一党的丧心病狂远超想象。
“或许……我们可以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李昀脑中成型,“处默,你立刻通过渠道,让我们在长安的人散播消息,就说……因疫情管控,漕帮近期几条原本要送入京城的特殊‘药材’船被卡在了灞桥码头,无法进城,货主心急如焚。”
他眼中闪着锐光:“永昌货栈如果真是接收方,必然会被惊动。他们要么会想办法疏通关系尽快提货,要么……会冒险出城接货!无论哪种,都会露出破绽!”
“妙啊!”程处默恍然大悟,“我这就去办!”
“薛将军,”李昀又看向薛万彻,“麻烦您想办法,将我们的发现和这个计划,以最隐秘的方式透露给李孝恭将军。我们需要他的配合,在外围布控,一旦货栈的人出动,立刻严密监控,但绝不打草惊蛇,等待最佳时机再收网!”
“好!此事关乎重大,李将军必会全力相助。”薛万彻郑重道。
计划迅速部署下去。
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罩向了东市永昌货栈。
果然,第二天下午,程处默就传来消息:灞桥码头那边传来风声,确有一批标注为“药材”的漕帮货物被暂扣,货主尚未现身。而几乎同时,监视永昌货栈的人发现,货栈的后门频繁有人进出,神色紧张,似乎在商议什么。傍晚时分,更有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悄悄驶出了货栈,方向却是往南城而去,并非通往城东的灞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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