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阁楼的地板很薄,她能感觉到赵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李教授突然咳嗽起来,声音越来越响,甚至咳出了血:“对不起,我有肺癌,可能不太方便……” 赵伟骂了句脏话,带着人离开了。
阁楼的门被推开时,林溪看到李教授捂着嘴,指缝里全是血。
“快走吧,” 他把铁盒递给林溪,“他们肯定会再来的。苏晴的画廊在老城区的梧桐巷,找到她,就能拿到账本。”
他突然抓住林溪的手,“小心陈峰,你父亲的信里提到,他和张恒有过私下接触。”
林溪的大脑 “嗡” 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陈峰?那个一直帮助她的检察官,竟然和张恒有联系?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正视父亲留下的文字。
“谢谢您,李教授。” 林溪的声音带着哽咽,她知道,自己离开后,李教授将独自面对危险。
从政法大学的后墙翻出来时,晨雾已经散去。
林溪拦了辆出租车,报了梧桐巷的地址。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她翻开父亲的信,在最后一页看到一行小字:“陈峰的父亲当年是被赵副书记害死的,他接近张恒可能是为了报仇,但方式很危险。”
心里的疑团像被拨开了一角。林溪想起陈峰办公室墙上的关系网,想起他每次提到赵副书记时眼中的寒光,原来他也藏着秘密。
出租车在梧桐巷口停下,这里种满了梧桐树,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
苏晴的画廊就在巷尾,门面上挂着块木质招牌,写着 “晴耕雨读”。
林溪推开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画廊里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墙上挂着些抽象画,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正坐在画架前调色,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请问,您是苏晴女士吗?” 林溪的声音有些发颤。
女人转过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眼角有淡淡的细纹,眼神却很清澈:“我是,你找我有事?” 林溪拿出那张合影:“我是林建国的女儿,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画笔掉在地上:“建国…… 他还好吗?”
当林溪说出父亲的死讯时,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就知道会这样,他们不会放过他的……” 她拉着林溪走进里间,关上门后才低声说:“那本账本,我一直藏着。”
里间是个小小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艺术画册。苏晴移开书架,后面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个皮质笔记本:“这是赵副书记从 2005 年到 2016 年的受贿记录,每一笔都记着时间、地点和金额,还有他和张恒、章明的交易。”
林溪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娟秀,记录却触目惊心。其中一笔五十万的记录引起了她的注意,时间是 2016 年 7 月 15 日 —— 父亲去世的那天,收款方写着 “林建国”,备注是 “封口费”。
“这不是我父亲收的,” 林溪的声音带着愤怒,“他绝不会收这种钱!” 苏晴点点头:“我知道,这是赵副书记故意做的假账,想在事后栽赃给你父亲。真正的收款人是张恒,他用这笔钱买通了医院的医生,伪造了你父亲的死亡证明。”
真相像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尘封的谎言。林溪的手指在笔记本上颤抖,突然注意到最后一页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支钢笔,笔尖却滴着血。
“这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问苏晴,却发现对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眼神惊恐地盯着门口。
林溪猛地回头,陈峰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把账本交出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林溪的心脏骤然收紧,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 ——“小心陈峰”。
“你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 林溪的声音带着失望和愤怒,她将笔记本藏到身后,“我真不该相信你!”
陈峰的眼神暗了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我父亲死得太冤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把账本给我,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不可能!” 林溪的眼泪掉了下来,“正义不是靠你这种方式得来的!” 苏晴突然挡在林溪面前:“你要杀就杀我,放她走!” 陈峰的枪抖了一下,似乎在挣扎。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警笛声,赵伟带着人冲了进来:“都不许动!” 他举着枪对准陈峰,“陈检,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看来张恒说的是真的,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陈峰的脸色骤变:“你胡说!”
混乱中,林溪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圈套。赵伟根本不是来抓她的,而是来杀他们灭口的!
她拉着苏晴就往后门跑,陈峰紧随其后,枪声在画廊里此起彼伏,子弹打在画框上,油画的颜料溅得到处都是,像一朵朵诡异的花。
后门通向条狭窄的巷子,林溪和苏晴跑在前面,陈峰在后面掩护。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林溪能听到陈峰的喘息声和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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