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孙乾盯着林溪,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既然是张主任要的东西,那这次就算了!老吴,以后‘密’级档案室,没有周局长或者我的亲自批准,任何人都不准进!包括你!再出纰漏,你卷铺盖回家!”
他厉声警告老吴,然后转向林溪,语气森冷:“林干事,这次算你运气好!记住,不该碰的地方别碰,不该管的事少管!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我们走!”
孙乾带着两个保安,狠狠地瞪了林溪和老吴一眼,转身离开。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渐渐远去。
档案室门口只剩下林溪和老吴两人,空气里还残留着紧张和灰尘的味道。老吴长吁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靠在门框上。
“吴师傅,谢谢您。”林溪真诚地道谢,心有余悸。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完了。
老吴摆摆手,脸上带着后怕和复杂的神情:“谢啥…唉,林干事,你…你这是何苦呢?听我一句劝,那里面…”他指了指档案室深处,“没你要的东西!就算有,也不是你能碰的!周局长他们…”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意思却很清楚。
“吴师傅,”林溪抓住机会,压低声音,“您刚才说周局长在找以前关于文化宫用地补偿的老资料?您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或者,有没有人跟您提过…关于开发区征地补偿…某些特别的事情?”她紧紧盯着老吴的眼睛。
老吴眼神躲闪,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看门的!林干事,你赶紧走吧!以后千万别再来了!这里…邪乎!”他显得很害怕,催促林溪离开。
林溪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反而可能害了老吴。她点点头:“好,吴师傅,我这就走。今天的事,再次谢谢您。”她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老吴突然叫住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犹豫和挣扎。
他警惕地看了看走廊两头,确认没人,才凑近林溪,用几乎耳语的声音急促地说道:“林干事…我…我是真不知道具体的东西。但是…有一个人…他可能知道!以前信访局的,姓陈,陈友德,管档案的,退休好几年了。前阵子…周局长还派人去找过他麻烦…好像…好像就是跟什么协议档案有关!他以前…就住文化宫后面的老家属院…现在…不知道搬没搬…”
陈友德!退休的信访局档案员!周海涛派人找过他麻烦!跟协议档案有关!
这几个关键词像闪电一样击中林溪!李姐提过的“证据藏得深”,周海涛深更半夜派人翻找档案室,孙乾的守株待兔…一切似乎都指向了这位退休的陈友德!他可能就是那个掌握着“深水炸弹”钥匙的人!
“吴师傅,谢谢!太感谢了!”林溪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别说是我说的!”老吴神色惊恐地叮嘱了一句,然后像躲瘟疫一样,迅速锁上档案室的门,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林溪站在原地,心脏仍在狂跳,但这次是因为激动。峰回路转!绝处逢生!虽然没能拿到档案室里的东西,却意外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名字和线索——陈友德!
她快步离开文化宫,融入夜色。找到陈友德,刻不容缓!她拿出手机,准备联系李姐,动用她在江城的老关系网,尽快查到这个退休科员的下落。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的加密信息来自李姐,内容却让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陈友德找到了。情况不太好。周海涛的人上周刚‘拜访’过他,老人受了惊吓,住院了。在二院内科3病房7床。见面务必小心,可能有眼线。”
住院了?!被周海涛的人“拜访”后住院了!林溪的心猛地揪紧。
周海涛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他们到底对老人做了什么?陈友德还愿意、还能开口说话吗?这唯一的线索,是否已经被周海涛提前掐断?二院的病房里,等待她的会是希望的火种,还是另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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