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回忆道:“约定是,如果他成功交接并安全撤离,会在省城一个公共网络论坛的特定板块(一个冷门的集邮论坛),用预设的一次性ID发一个帖子,标题是‘求购1980年猴票四方连’,内容随意。我们只要看到这个帖子,就知道成功了。”
“那就等!盯着那个论坛!”林溪立刻打开那台还能勉强接收微弱网络信号的备用电脑,接入加密网络,开始不间断地刷新那个冷门集邮论坛的特定板块。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护林站外,山风呜咽,如同悲鸣。林溪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每一秒的刷新无果,都像一把钝刀在切割她的神经。
李姐和母亲也紧张地守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溪的眼睛因长时间注视屏幕而酸涩模糊时,论坛页面终于刷新出一条新帖!
标题赫然是:“求购1980年猴票四方连,品相要好,价格可议。”
发帖人ID:“北方的老猎人”(预设ID)!
帖子内容很简短,就是询问猴票的信息。
“成了!老耿成功了!硬盘送达了!”林溪激动得几乎跳起来,压抑许久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绝境之中,最后一条路,终于成功了!老耿安全撤离,硬盘成功交到了方震(或其绝对亲信)手中!
李姐也长舒一口气,用力拍了拍林溪的肩膀:“好样的!老耿是好样的!”
母亲王淑云更是喜极而泣。
巨大的喜悦如同甘霖,暂时冲刷了之前的绝望。然而,这喜悦并未持续太久。林溪迅速冷静下来。硬盘送达只是第一步!更严峻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方震收到硬盘,看到了里面的惊天罪证,他会怎么做?”林溪眉头紧锁,“钱国梁在省纪委内部有眼线,可能已经知道有材料送达方震手中!方震要立案调查,必然会遇到钱国梁及其党羽的疯狂反扑和阻挠!他能顶住吗?他能争取到足够的支持吗?调查何时能启动?这段时间,钱国梁和赵立东会如何反扑我们?”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她们虽然送出了致命武器,但操控武器的人和战场,却远在省城,充满了未知的凶险。
她们自己,依然身处江城这个龙潭虎穴,暴露的风险随着时间推移而剧增。钱国梁在省城敢杀“深蓝”,在江城,为了找到她们灭口,只会更加不择手段!
“姐,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了。”林溪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老耿成功的信息,也可能被对方监控到。钱国梁一旦知道材料最终还是送达了,必然会狗急跳墙,动用一切力量在江城搜捕我们!必须立刻转移!找一个更隐蔽、更意想不到的地方!”
李姐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想到一个地方…或许…”
就在这时,林溪随身携带的另一部用于监听“烟雾弹”号码的加密手机(非核心通讯设备),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号码显示是——周海涛!
短信内容简短,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伪善和毫不掩饰的陷阱气息:
“林溪,见字如面。开发区补偿的事,闹成这样,对谁都不好。村民不容易,你也想解决问题。不如我们私下谈谈?我保证,只要你把不该拿的东西交出来,差额补偿款,我来补!大家各退一步,息事宁人,如何?——周海涛”
私下谈谈?补差额?息事宁人?
林溪看着这条短信,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浓烈嘲讽的笑意。周海涛,这个赵立东最忠实的恶犬,在赵立东和钱国梁面临灭顶之灾的关头,竟然跳出来唱这出“和谈”的戏码?这分明是缓兵之计!是最后的试探和抓捕陷阱!是想诱骗她现身,或者套出她藏匿的地点!
看来,省城的风暴,已经刮到了江城。
周海涛坐不住了!这恰恰说明,方震那边…可能已经有所动作了?或者,钱国梁已经嗅到了终极危险,开始做最后的挣扎,甚至…丢车保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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