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陈星野进入了闭关般的状态。他几乎足不出户,整日待在木楼中,全力消化着月圆之夜从“生命之泉”获得的庞大传承。
这个过程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和精微。那不仅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一种对世界底层法则认知的刷新。他需要将那些关于“生”之法则的感悟,与自身原有的地质学知识、苏青的星象理论、以及兵戈煞气代表的“杀”之法则,进行融会贯通,形成一个全新的、更加宏观和深邃的认知体系。
精神力在识海中构建出复杂的模型,模拟着地脉能量的流转、星象的牵引、生杀力量的平衡。他对胸口玄匣的掌控也日益精熟,心念微动,便能引动其中那经过生命能量洗涤后、变得愈发精纯凝练的兵戈煞气,威力收发由心,再无反噬之忧。甚至,他还能调动那一丝融入精神的本源生命气息,用于疗伤、滋养自身或周围植物,效果显着。
吴老蔫则忠实地履行着助手的职责,除了照顾陈星野的起居,便是埋头研究电子词典里的资料,并开始尝试将陈星野口述的一些关于能量感知、地脉节点的玄奥理论,用相对科学的语言进行记录和整理,虽然往往力有不逮,但也算是一种有益的尝试。
苗寨的生活依旧平静,但陈星野能感觉到,那种平静之下,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阿木来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即便来送物资,也是行色匆匆,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忧虑。寨民们看向后山方向的次数也增多了,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不安。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天清晨,陈星野刚刚结束一轮调息,正准备尝试将一丝生命气息注入窗前那盆有些蔫黄的野花,那台沉寂了许久的老旧收音机,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阵极其轻微、但频率独特的“滋滋”声!
不是杂音,是信号!
陈星野心中一凛,立刻将其拿起,调到特定频率。很快,一个经过处理的、听不出年龄和性别、带着某种奇特电子合成质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中传出:
“……信……号……测试……陈……星野……听到请……回……应……”
是“先生”!他终于联系了!
陈星野立刻按照山猫之前教导的方法,按住收音机侧面的一个隐蔽按钮,沉声道:“我是陈星野,信号收到,请讲。”
“……很好……你……在苗寨的……成长……超出预期……”“先生”的声音似乎稳定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干扰杂音,“……时间……不多了……‘钥匙’的波动……已被……多方捕捉……”
钥匙?是指与玄匣融合后的自己吗?陈星野心中一沉。
“……新的任务……即刻启程……前往……巴蜀……之地……”“先生”的指令清晰起来,“……目标……‘镇魔’节点……疑似失衡……具体坐标……及接应方式……随后传输……注意……‘基金会’……活动……加剧……‘玉京阁’……残部……亦在……暗中……窥视……小心……”
巴蜀?镇魔节点?基金会活动加剧?玉京阁残部?
信息量巨大!陈星野屏息凝神,将每一个字都牢记于心。
“……保持……蛰伏状态……非必要……不动用……‘容器’之力……你的……安全……是……第一优先……”“先生”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杂音增大,“……信号……即将中断……祝……好运……”
“滋滋”声戛然而止,收音机再次恢复了沉寂。
陈星野放下收音机,眉头紧锁。“先生”的指令明确而紧迫。巴蜀之地,在星象分野中对应南宫朱雀的“翼宿”、“轸宿”区域,苏青的笔记中曾模糊提及可能与“镇慑心魔”、“安定神魂”有关,称之为“镇魔”倒也贴切。看来,又一处节点出了问题。
而且,基金会和玉京阁残部也都在活动,形势果然不容乐观。
“吴助理。”陈星野唤道。
吴老蔫立刻从里间跑了出来:“陈工,有什么指示?”
“准备一下,我们可能要离开了。”陈星野沉声道,“目的地,巴蜀。”
吴老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先生”来了指令,他立刻点头:“是!我马上收拾!”
就在这时,木楼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阿木一脸凝重地推门而入,甚至来不及客套,直接对陈星野说道:“陈先生,寨子外面来了几个生面孔,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一直在附近转悠,好像在打听什么。阿雅娜婆婆让我来告诉你们,最近不要外出,恐怕……有麻烦。”
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了?是基金会的人?还是玉京阁的残部?
陈星野与吴老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阿木叔,知道那些人的具体特征吗?”陈星野冷静地问道。
“三个男人,都穿着冲锋衣,背着大包,说是来徒步探险的。”阿木描述道,“但他们的眼神不对,太锐利了,而且问的问题很怪,一直在打听寨子的历史,特别是关于后山的传说。我们寨子很少来这种‘探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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