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姝的叹息在耳畔响起:周道友,千万别碰内丹,碰了内丹你就是新任守棺人。地下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整个狐仙庙开始塌陷。
黑暗中,我点燃打火机想要找明方向,却看到狐仙庙中的塑像被巨大的横梁拦腰砸断,随后整座庙宇都掩埋在了地下。
这时,我碰过内丹的右手开始抽搐,指尖冒出青光,迅速暴涨成半球形结界。
黑暗中,我感到有危险接近,本能躲闪,看到巨大的石柱在身旁砸倒。吴天罡站在石柱后恶狠狠盯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守了狐仙六年,凭什么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取走内丹!”
吴天罡发了疯一样朝我撞过来,身体撞在石壁上迸出火星,像千百只鬼手在抓挠玻璃。
白静姝的声音忽然在脑中响起:东南巽位三寸,用法尺抽打!我抄起别在后腰的法尺甩过去,鞭梢卷住个硬物——竟是吴天罡的龙头拐杖!
拐杖入手瞬间,我虎口像被烙铁烫过。杖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哭脸,那些都是被献祭的冤魂。可惜这拐杖与法尺都敌不过僵尸化的吴天罡,我被吴天罡的撞击磕到后腰,手摸上去已经渗出了血。
“老妖怪,斗法斗不过,改用纯物理攻击了是吧。”我故意拿话刺激吴天罡,吴天罡像是入了魔,眼睛没有了眼白,横冲直撞一味想要将我撞死。
“他已经失了心智。”白静姝的话提醒了我,这老东西既然是炼尸油出身,肯定有过人的看家本领,眼下看吴天罡水火不侵的状态,似乎是把自己炼成了活尸。
吴天罡的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皮肤泛起青黑色尸斑。他撕开残破的唐装,露出心口处嵌着的青铜铃铛——那铃铛每震颤一次,就有暗红血丝从七窍涌出。
他把自己炼成了人魈!白静姝的声音透着惊恐,快用雷击木钉他玉枕穴!
我反手摸向腰间布袋,指尖刚触到桃木钉,吴天罡突然张口喷出腥臭尸油。油雾在空中凝成骷髅形状,我慌忙翻身滚向后方,石壁被尸油腐蚀得滋滋作响。
吴天罡的嘶吼在地宫中回荡,我右手的青光突然暴涨。白静姝的灵体从法尺中浮现,八条狐尾如锁链缠住吴天罡四肢:周道友,就是现在!
我纵身跃起,右手不受控制地按向吴天罡眉心。那颗沉寂的内丹突然在掌心显现,七彩流光中夹杂着黑气的狐仙内丹,竟顺着指尖钻进吴天罡的七窍。
吴天罡浑身血管暴凸,皮肤下像有千百条蚯蚓在蠕动。他疯狂撕扯自己的脸皮,指缝间渗出暗绿色脓液。
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有些惊讶。这是...狐仙的怨煞?
白静姝的狐尾燃起青色火焰:他要尸变了!
吴天罡的胸腔突然炸开,十二根沾满尸油的肋骨如利箭射出。我挥动法尺格挡,金石相击声中,看见他破碎的躯体正在重组——腐肉裹着碎骨,竟拼凑出三头六臂的怪物形态。最骇人的是那颗嵌在胸口的粉色狐骨,正吞吐着七彩毒雾。
周道友,快走,从右方。白静姝突然大喊。黑暗中,我手脚并用,也不顾头顶和身体擦到石壁,慌忙从狐仙庙和石柱群往外逃。
吴天罡的两只手臂同时僵住,狐骨发出凄厉哀鸣。他脖颈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正是当年刻在青铜棺上的镇魂咒。
不...不可能...吴天罡的声音撕心裂肺,怪物轰然跪地,头颅同时炸裂。狐仙内丹从他丹田处破体而出,带着一缕黑气掉落在狐仙庙的废墟上。在湮灭前的瞬间,我听见他最后的诅咒:周志坚,别以为你能逃的了……。
地下室开始崩塌,白静姝的灵体忽明忽灭。此刻我也顾不得什么内丹,在最后一块巨石坠下前逃出石柱群。
当我回到子午流注阵前时,恢复意识的女同学已经从暗道中逃出了地下室。胡猛蹲在洞口使劲朝我喊着什么,犹豫失血过多,我没撑到入口,一头栽倒在地下室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我又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床边坐着田蕊、胡猛,还有我父母,田蕊还为我妈削了一个大苹果,胡猛正给我爸讲大学生之间那些没营养的荤段子,其乐融融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妈把苹果递到嘴边时,电视里正播放着市长视察塌陷现场的画面。现在的豆腐渣工程啊...父亲指着新闻叹气,完全没注意田蕊和胡猛眼神交流。
伯伯你是没看见,胡猛压低声音,那帮专家发现清代建筑的碎片时,我们校长乐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还想着盖个大博物馆收门票呢,没想到第二天市里就把操场给围了,并且追究施工方的责任,我们学校的校长肯定要撸了。”
“人没事吧,那么多娃娃呢”我妈关心的是人命。
田蕊踹了胡猛一脚,从果篮底下抽出张泛黄图纸。“放心阿姨,塌陷的时候正上课呢,操场上只有十几个女学生,幸好周志坚在场,把人都给背出来了。”
“明明是我背……”胡猛话没说完,田蕊瞪了一眼,胡猛只好咽下不敢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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