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玉圭,前几天我确实不敢惹,现在我还真不怕他。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月光照亮了他的脸——不是马家乐,而是那个在凌云观审问过我的马军!
周师弟,马军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咱们又见面了。
马军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殿门,月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狰狞的影子。他手里把玩着一串铜钱,发出的脆响。
这马军虎背熊腰,硬拼不是办法,我转头看向庙门,门外走进一个瘦高的道士,正是刘逸尘。刘逸尘也不废话,堵在了通道口,看样子不会让我轻易过去。
田蕊和胡猛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是明显能看出来对方不好惹。
两位,我强作镇定,玉圭横在胸前,这么晚来三官庙,莫非也是来的?
马军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驱邪?哈哈哈...周至坚,你骗得我们好惨?
“何出此言?”既然有商量的余地,那我肯定要先费费口舌,“那废墟里难道没有找到钟杵?。”
马军横眉怒目,“你明知道我要的是天机盘!一个闻香教的破钟杵顶什么差事?”
“少废话,先废了他。”刘逸尘迈着步子如同蛇一样无声快速接近。
我急忙掏出玉圭,“两位,我现在可是十方堂的外门弟子。”
我被马军一拳打在腹部,剧痛让我蜷缩在地上。田蕊尖叫着要冲过来,却被刘逸尘一掌拍在地上。胡猛抄起香炉要砸,被马军一个扫堂腿放倒。
就这点本事也敢冒充凌云观弟子?马军一脚踩在我背上,铜钱串在我眼前晃悠,说!天机盘在哪?
我吐出一口血沫,强撑着抬起头:天机盘肯定不在我身上,在我师父手里。
刘逸尘眯起眼睛:哦?你师父是谁?
“凌云观十方堂于蓬山。”我咬着牙把每个字说得都很清楚。
你是真不怕死?马军一脚踩在我脸上,使劲撵起来,信不信我先拿你两个朋友开刀。
“马家乐没跟你们说吗?”我努力想让两人相信。“弄死我,你俩也活不成。”
马军的脚突然加重力道,我听见自己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就在我以为要断掉时,庙外突然传来摩托车急刹的声音。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出现在三官庙门口。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一身利落的黑色机车装束。她戴着哑光黑的半盔,几缕酒红色的短发从头盔边缘翘起,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光泽。
女子单手抱着头盔,露出线条锐利的侧脸。她鼻梁高挺,唇色暗红,左耳一枚铜钱大小的八卦耳坠随动作轻晃。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眼下方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一道未干的朱砂符咒,平添几分凌厉。
她穿着修身皮衣,腰间束着条暗红色腰带,上面挂满黄铜铃铛和符囊。黑色皮裤扎进高筒机车靴里,靴跟上隐约可见暗刻的雷纹。
哟,这不是马师兄和刘师兄么?女子声音清冷,带着几分讥诮,大半夜的,在破庙里欺负小朋友?
她随手将头盔挂在庙门的铜环上,铃铛随着她的步伐作响。月光下,我看见她右手戴着一只露指皮手套,手背上纹着个小小的太极图。
马军脸色骤变,脚下力道不由松了几分:于娜,你来干什么?
“我来提醒你们俩,打狗也要看主人,”女子径直走到我跟前。她蹲下身,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降真香混着机油的味道。“看看他手里的玉圭。”
马军和刘逸尘查验一番,发现我手里的玉圭确实为真货,狠狠地甩开了手臂。“算你走运。”
“这么说,天机盘已经被于师爷收入囊中了?”刘逸尘脸上客气,确是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
“不如你给你爷爷打个电话?”叫于娜的女人挑衅看着马军,眼里尽是不屑。
两人作势要走,于娜喊停“两位师兄,你们打伤的人怎么说也是凌云观的‘莱’字辈,就这么走了,不怕日后被清算吗?”
马军目眦欲裂,“于娜,我告诉你,凌云观现在的住持姓马,以后也得姓马。”
刘逸尘使劲拉了马军,对我拱手抱歉道“周师叔,师侄不知道您刚刚入门,多有得罪。”说完,两人头也不回,恨恨离去。
胡猛的关注点又偏离了我的预料,在我身后小声嘀咕:“老道,这凌云观的道士怎么还有个孙子?”
葛老道正巧站在胡猛身旁,本不想理会,但是胡猛这个人太过自来熟,不知怎么就挑起了葛老道的八卦之心,“合着你们啥也不知道,凌云观的道士表面修的是清静,其实很多在外面都有资产和老婆孩子,别说马爷,就连眼前这位……。”
葛老道的眼神瞟向于娜时,被于娜那杀意凌然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马上闭嘴,退到三官殿外的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结合葛老道刚刚的说法,眼前这个女人,很可能是于蓬山的直系孙辈,不然就凭她怎么可能赶走马军和刘逸尘。我心里有想法,但是还没问出口,于娜已经走出三官庙骑上了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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