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隆胸腔里的蜈蚣不安地蠕动,声音阴冷:这里不是中国,还轮不到你们说话!他枯爪一挥,几只蜈蚣从袖口射出,直扑村落方向。
住手!我法尺一挥,赤芒斩断蜈蚣。马家乐同时出手,指虎雷光闪烁,拦在阿赞隆面前。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林间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我们三人同时警觉。阿赞隆的肉瘤脸微微抽动,低声道:有人跟踪。
马家乐使了个眼色,我们假装继续争吵,实则暗中戒备。果然,不远处的树丛中,一个黑影正悄悄靠近,腰间别着的对讲机闪着红光,这边缘之地的人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买得起对讲机!
不用猜,一定是跟踪我们的人又找了上来。
“这帮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马家乐对着口型跟我说。
动手!我暴喝一声,法尺突然转向,赤芒如箭射向树丛!
黑影仓皇闪避,却还是被法尺擦中肩膀,闷哼一声滚了出来。是个精瘦的东南亚人,脖子后面纹着衔尾蛇刺青,是无生道的标记!
留活口!马家乐指虎雷光暴涨,一个箭步冲上去。
黑衣人见行踪败露,猛地掏出一把骨粉撒向空中。骨粉遇风即燃,化作绿色鬼火扑向我们。阿赞隆冷笑一声,袖中蜈蚣飞出,将鬼火尽数吞噬。
趁这空档,黑衣人转身就逃。我早有准备,跑到树后封住退路。马家乐一个飞扑,将黑衣人按倒在地,指虎抵住他的咽喉: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狞笑,突然咬破藏在牙缝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转眼就断了气。
该死!马家乐懊恼地松开手。
我蹲下身检查,从黑衣人腰间摸出一张烧了一半的纸条,上面隐约可见一个坐标——似乎是泰国北部的某个据点。
阿赞隆不耐烦地催促:现在有现成的心头血了,走吧!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心情复杂。但眼下我的蛊毒已经隐隐压制不住,只得点头。马家乐叹了口气,帮阿赞隆取了第三份心头血。
阿赞隆取血的时候,我马家乐在地上推演,猛然发现,这坐标竟然是蛊王的位置,为什么无生道知道我要找蛊王?这烧了一半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两个可能,第一是吴天罡从寇蓬海的手里逃跑了,这我不担心,以凌云观的势力,想在北京找个人并不难;第二是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踪,排除于娜、马家乐、寇蓬海,只有凌云观隐宗派的那些弟子知道这件事。
阿赞隆将第三份心头血封入陶罐,腐烂的兽皮下传来急促的喘息:快走!蛊王大人等不及了!
我们顾不得多想,立即动身返回。我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蛊毒如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马家乐架着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坚持住,就快到了。他声音发紧,显然也到了极限。
穿过最后一片密林,蛊王的竹楼终于出现在视野中。可就在距离竹楼不到百米处,我的双腿突然一软,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
周至坚!马家乐急忙蹲下查看,掀开我的裤腿倒吸一口冷气——蛊毒已经蔓延至大腿,皮肤下凸起的黑纹如同活物般蠕动。
阿赞隆不耐烦地催促:别管他了,先把心头血送进去!
马家乐怒目而视:放屁!他一把将我背起,咬牙向竹楼走去。
阿赞隆毫不客气发出冷笑,“如果蛊王大人死了,他也活不成。”
竹楼内,蛊王的新身体端坐在血阵中央,半张人脸露出焦躁的神情:九翅毒蛾呢?
闻言我心头一紧:“田蕊还没回来吗?”
马家乐将我放在竹席上,转身就要往外冲,我去找她!
就在这时,竹楼的门帘被猛地掀开——
田蕊踉跄着冲了进来,浑身是伤,衣服被荆棘划得破烂不堪。她苍白的脸上沾满泥土和血迹,右手死死攥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一只通体漆黑的蛾子疯狂扑棱着翅膀,九对薄如蝉翼的翅膀上泛着诡异的磷光。
我...我找到了...她气若游丝地说完,便瘫软在地。
我挣扎着爬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她的手臂上布满细密的伤口,有些还在渗血,显然是穿越毒瘴时被腐蚀所致。我的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哽咽。
田蕊虚弱地笑了笑,将玻璃瓶塞进我手里:别...别这副表情...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
蛊王突然站起身,胸口的半张人脸露出贪婪的神色:很好!材料齐了!他一把夺过玻璃瓶和陶罐,转身走向血阵中央,阿赞隆,准备仪式!
马家乐扶起田蕊,我们三人退到角落。看着田蕊伤痕累累的样子,我握紧法尺,暗自发誓——等解了蛊毒,定要让无生道血债血偿!
竹楼内的腥甜气息突然变得浓稠如蜜,蛊王将三罐心头血依次倒入放有金蚕的陶罐。血液与瓮中紫黑雾气接触的刹那,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阿赞隆跪在血阵边缘,枯爪从腰间陶罐抓出把暗红色粉末,沿着阵纹细细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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