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缝合的眼皮下渗出黑血。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标注着龙莲寺、龙华寺、龙福寺三座寺庙的位置。
来不及了......荣母声音嘶哑,伸出黑色的手将舍利放在我的手上,我的古曼已经被托萨甘捕获,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这里,你们想办法逃离这里,把舍利带回龙华寺。
就在这时,寺庙的烛火突然剧烈晃动,佛像前的供品地炸裂开来。阿赞隆脸色大变:不好!有人在用蛊术追踪!
荣母猛地站起身,僧袍无风自动:走!从后门走!她一把将地图塞进我手里,想办法找到续行法师的手稿,龙华寺......她突然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黑血。
寺庙大门突然炸裂,木屑四溅。一阵阴冷的风裹挟着臭味灌入殿内。
快走!荣母一把推开我们,转身面对大门。她的僧袍鼓胀起来,脖颈处的尸斑突然裂开,钻出数十条黑色丝线,在空中舞动。
阿赞隆拽着我们就往后门跑。最后一瞥中,我看到荣母的身影被黑线完全包裹,如同一尊诡异的黑色神像,迎向门外涌来的黑暗。
我们跌跌撞撞冲出后门,钻进密林。身后传来阵阵诡异的嘶吼声和木头断裂的声响。马家乐边跑边问:咱们跑了,荣母怎么办?
阿赞隆面色冷峻:“咱们留在这只会碍手碍脚,荣母是泰国顶级的降头师,普通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我展开地图,借着月光查看:最近的龙脉寺庙是龙福寺,在北柳府,距离这里大约......
等等!田蕊突然拉住我,指向远处的树梢。月光下,田蕊看到一个红衣小鬼正蹲在树枝上,朝我们招手。
是荣母的古曼童!田蕊心中闪过一丝欣喜,它在给我们指路!
小鬼轻盈地跃向另一棵树,示意我们跟上。我们跟着它在密林中穿行,最终来到一条隐蔽的小河边。河岸上拴着一艘破旧的木船,船头放着一个油纸包。
阿赞隆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三张人皮面具和味道奇怪的油脂。原来荣母早有准备,在脖颈后面摸上这个,它能扰乱灵体,帮助我们逃走。
我们迅速换上伪装。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冰凉滑腻,带着淡淡的草药味。戴好后互相打量,完全认不出彼此了——马家乐变成了一个黝黑的渔夫,我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头,田蕊则化身为一个皮肤黝黑的村姑。
先去龙华寺。我压低声音,我有预感,高僧舍利会给我们最好的提示。
小鬼跳上船头,示意我们上船。当木船顺流而下时,远处的山林间突然亮起诡异的绿光,隐约传来类似山体滑坡的轰隆声。
小船在漆黑的河面上无声滑行,月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成碎片,斑驳地洒在水面上。
一路慢悠悠随河流漂了大约有十几公里,阿赞隆划桨的手突然一顿: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几束探照灯的光柱刺破夜空,在河面上来回扫射。
是无生道的追兵?马家乐压低声音,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银针。
我立刻按住马家乐的手提醒:“你现在可是渔夫。”
马家乐点点头,故意站直身子,在河岸芦苇里装模作样划动船桨。一条铁皮船快速接近停在了离我们五六米远的地方,探照灯的光柱几次擦过船身,最终直直打在我们的船上。
光线太强,我们看不到对方船上的人数,只听见对方用泰语向阿赞隆问话。
我们三个人用手挡着强光,实则已经做好了拼杀的准备,我站在田蕊前面,一只手抓着另一根船桨。
对方不依不饶,问了很多话。这时马家乐小声提醒田蕊:“快装成孕妇。”
田蕊脑子一片空白,马家乐情急之下用脚狠狠踩了田蕊的脚趾,田蕊这才哀嚎起来。
探照灯恍恍惚惚,在我们身上扫过几遍,阿赞隆立在船头警惕的看着对方,等了好一会儿,铁皮船才向前开走。
直到对方走远了,我才狠狠给了马家乐一个巴掌,把田蕊受的委屈还了回去。
田蕊长舒一口气:接下来怎么办?
我展开荣母给的地图,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龙华寺在泰国与柬埔寨的边界,我们得先找个地方换交通工具。
阿赞隆指了指前方:既然躲过了追杀,托萨甘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而且未必清楚咱们得目的地,等下如果看到村庄,咱们先休息,明天以朝拜信众的方式去尖竹汶府。
我点点头。
木船又顺着河道飘了大约两个小时,正当我觉得有些寒冷之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村落。
泰国的村落比想象中要破败,十几间高脚屋歪歪斜斜地建在河岸上。阿赞隆带我们来到最边缘的一间木屋,轻轻敲了三下门。
门一声打开,一个佝偻的老渔夫探出头来。看到阿赞隆,他本能警惕起来,长期修习蛊术的人样貌丑陋,哪怕有荣母的易容术,仍然让人起鸡皮疙瘩。
看到马家乐拿出美金,老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立刻把我们让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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