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交出佛骨舍利后,身边的僧侣依然没有退却的意思,似乎慑于婆谭钦的威严,不敢上前挑事。
婆谭钦接过佛骨舍利,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颗莹白的珠子,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转身做了个的手势,示意我们跟上。
僧人们见状,立刻收起武器,默默退到两旁。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跟着婆谭钦重新回到了寺庙内院。
穿过几道回廊,婆谭钦带我们来到一间僻静的禅房。屋内陈设简朴,只有几张蒲团和一盏油灯。他示意我们坐下,自己则跪坐在主位,将佛骨舍利放在面前的矮几上。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婆谭钦的声音温和而平静,但现在不是解答的时候。
马家乐忍不住开口:可是刚才那些棺材——
是为客商超度亡魂。婆谭钦打断他,这位商人死于非命,怨气深重。用阴法超度,难免会玷污佛门清净地,所以才遮住佛像的眼睛。
田蕊皱眉:那为什么要用那么诡异的仪式?我看到僧人们在棺材上钉钉子......
婆谭钦轻轻摇头:那不是普通的钉子,是用菩提木削成的镇魂钉。这些亡者魂魄不安,需要特殊的超度方式。他顿了顿,我倒入棺材里的粉末是菩提果研磨而成,为了镇邪,引导逝者早日往生,法事还要持续七天,期间寺庙不对外开放。
我盯着婆谭钦手中的佛骨舍利:那这个......
这是前代住持的舍利。婆谭钦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三年前,他为了镇压山中恶灵而圆寂。这颗舍利本该供奉在佛塔中,却不知为何流落在外。
“与托萨甘有关么?”我不喜欢绕圈子,干脆直接提问。
婆谭钦点点头,但是我再问什么,他也只是微笑不再开口。
我心头一震——荣母怎么会得到寺庙高僧的舍利?她和这座寺庙又有什么关系?
马家乐直接问出了白天我想问的问题:“尊者,您为什么与我认识的一位蛊术师长得一模一样,这太匪夷所思了。”
婆谭钦转头看向我,我心里想得是,科学上根本无法解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长相问题,眼前这位尊者,肯定与阿赞隆有说不清的血缘关系,然而为什么他们都没有主动说出对方的存在呢?是幼年时分开,还是互相留有嗔恨?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婆谭钦点点头:“正如你所想的那样。”马家乐和田蕊同时看向我,我不由真的怀疑婆谭钦有读心术。
婆谭钦笑笑,继续说道:你们今晚所见所闻,还请不要外传。明日一早,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安全离开。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只好点头答应。
婆谭钦的目光忽然落在我身上,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他微微皱眉,伸手示意我靠近些。
你体内有蛊。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不止一种。
我心头一震,蛊王金蚕吸走我体内部分蛊毒后,我已经感觉无碍了,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区别。
他轻轻抬起手,对我眉心一指,我下意识捂住胸口,蛊毒发作时的灼烧感突然袭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马家乐和田蕊立刻紧张起来,田蕊更是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臂,生怕我下一秒就会倒下。
婆谭钦示意我盘坐在蒲团上,自己则从僧袍袖中取出一个铜钵,钵内盛着清水。他指尖轻点水面,口中念诵古老的巴利语经文,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禅房内的油灯忽然摇曳起来,火光由橙黄转为幽蓝。婆谭钦的诵经声越来越快,铜钵中的水开始无风自动,形成细小的漩涡。
张嘴。他命令道。
我刚一张口,婆谭钦突然将铜钵对准我的脸,另一只手猛地拍在我后心!
呕——
一股腥臭的液体从喉咙里涌出,我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倒,吐进了铜钵中。浑浊的呕吐物里,一条黑红相间的蜈蚣正在疯狂扭动!
田蕊倒吸一口冷气,马家乐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蛊虫?!
婆谭钦面色凝重,用两根手指捏起那条蜈蚣。蜈蚣在他指间挣扎,发出细微的声。
这不是普通的蛊虫。婆谭钦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严肃,追踪蛊,必须是亲友或者相识之人下在饭菜里,被你吃进肚子了,在胃里孕育孵化。
我浑身发冷——在泰国,我哪来的?除非......
婆谭钦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种蛊之人,就是你心中所想。
马家乐脸色骤变:难道是......
阿赞隆。我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到泰国之后,我见过唯一一个用蜈蚣的蛊术师,只有阿赞隆,可是他为什么要追踪我?
在进入渔村的时候,我总感觉怪异,现在回想起来,很可能阿赞隆在那鱼汤里做了手脚。
禅房内一片死寂,只有油灯发出轻微的声。婆谭钦将蜈蚣放入铜钵,倒入一些金色粉末。蜈蚣瞬间化作一滩黑水,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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