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猛地惊醒,举起手电筒照过来。我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而我已经离开了神树,根本来不及逃跑,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就在这生死关头,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道刺目的车灯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枪响!
哒哒哒——
不知哪里飞出几只燃烧瓶,整个山林瞬间起火,所有人都反应不及之时,两个烟雾弹出现在我的脚下,我听到守卫开枪的声音,慌忙测滚到一旁躲避子弹。
老周!一辆小型越野摩托车出现在我面前,马家乐朝我伸出手,快上车!
我抬眼看向四周,田蕊也骑着一辆越野摩托,正四处放火烧山。村民看到神树起火,慌忙救火,那几个守卫被烟雾弹熏得睁不开眼睛。
我拼尽最后的力气爬上后座,马家乐递给我一条绳子,将我与他牢牢绑住,在村民的惊呼声中,摩托车咆哮着冲出山林,身后子弹如雨点般射来,全都打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摩托车一路飞驰,没有顺着大路,而是走小路,颠簸中,我再也坚持不住,在马家乐身后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家简陋的诊所,我躺在没有遮挡的竹席,沾满的泥土的摩托车停在竹楼下,田蕊眼睛红肿着,紧紧抓着我的肩膀。
我艰难地支起身子,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田蕊立刻递来一杯温水,我贪婪地吞咽着,感受着久违的清凉滑过灼烧般的食道。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马家乐靠在竹墙上,脸色阴沉得可怕:我们追踪了整整一个月。先是去了龙华寺,结果发现...他的拳头猛地砸向墙壁,全寺上下二十八口,包括婆谭钦在内,全部被灭口。我和田蕊被蛊术师伏击,差点死在寺里。
“是血面蛊师,桑坤。”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竹席边缘,指节泛白。田蕊的手覆上来,冰凉颤抖。
蛊王已经出关了,马家乐继续道,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蛊王和荣母联手放话,要和托萨甘决一死战,整个东南亚的玄门人士都震动了,甚至牵扯到云南的秘密组织。”
田蕊补充说:“现在泰国的宗教人士大多站在蛊王这一边,咱们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阿明泡胀的尸体,KK园区里那些绝望的眼神,还有龙华寺那些诡异姿势的僧人尸体...
意识恍惚间,我看到了阿赞隆,他站在墙角,腐烂的兽皮披风已经换成普通人的衣服,但那张布满肉瘤的脸依然令人不寒而栗,我本能拿起身边的手术刀防卫,却被马家乐拦下。
放下刀。马家乐按住我的手腕,要不是他,我和田蕊早就死在龙华寺了。
田蕊快步上前,轻轻掰开我僵硬的手指:老周,听他们说完。
阿赞隆没有辩解,只是默默从腰间取出一个陶罐,倒出一条已经干瘪的蛊虫——正是当初种在我体内的追踪蛊。
这不是害人的东西。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阴冷,同命蛊。你若遇险,蛊王能感知。
我死死盯着那条死去的蛊虫,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渔村时阿赞隆执意要我喝下的那碗鱼汤。
龙华寺被屠那个清晨,马家乐声音低沉,我们去找你,结果中了埋伏。是阿赞隆带着蛊虫杀进来,把我们拖出火海。
田蕊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烧伤:那些和尚...全都变成了行尸走肉。要不是阿赞隆的蛊虫挡住他们...
手术刀的寒光在诊所昏黄的灯光下闪烁,我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就算田蕊和马家乐这么说,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见我不动声色,阿赞隆突然开口:蛊王大人找回了母蛊瓮,你的万蛊噬心可以彻底清除了。
“是么?”我声音冰冷,故意撕开身上的绷带,露出已经生出蛆虫的腹部。
田蕊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老周,你的身体...
马家乐有些着急:“周小师叔,所有人都知道你受苦了,但是这与阿赞隆无关,当下首要任务是消灭泰国无生道,还有你的通缉令,需要蛊王向政府打点关系。”
“老周,让阿赞隆先为你祛毒!”田蕊用力拉扯我的肩膀,防止我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阿赞隆从身后取出一个黑色的陶罐,罐体刻满古老的符文。当他掀开盒盖的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盒中静静伏着一只拇指大小的金蚕,通体如琉璃般剔透,九对薄翼泛着金属光泽,与在蛊王住所见到的那只并不一样。
这才是蛊王本命金蚕的成虫摸样。阿赞隆解释说。
我张开嘴,金蚕突然振翅飞起,快如闪电般钻入我的喉咙。冰凉滑腻的触感顺着食道下滑,我痛苦地掐住脖子,感觉有无数根冰针在血管里游走。
忍住了!马家乐死死按住我的肩膀,这是在救你的命!
剧痛让我蜷缩在地。金蚕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每经过一处穴位就引发撕心裂肺的绞痛。我的皮肤下鼓起诡异的蠕动轨迹,像是有条小蛇在皮下穿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