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曼谷拥堵的街道上穿行,司机不时紧张地看向后视镜。田蕊靠在我肩上,脸色仍然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老周,她低声说,蛊王的人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们?
有人通风报信。我喃喃道,蛇王与蛊王不可能有联系,唯一的可能就是刘逸尘吃里扒外。
司机突然猛踩刹车,我们差点撞上前座。前方路口处,三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在挨个检查过往车辆。他们戴着墨镜,但那种僵硬的站姿和青灰色的皮肤,分明不像正常的人类,是蛊王的人!
绕路!我急促地说。
司机迅速调转车头,拐进一条小巷。巷子很窄,两旁是低矮的棚户,几个当地小孩好奇地看着我们这辆疾驰的豪车。
还有别的路去机场吗?我问司机。
司机额头渗出冷汗:照这个情况,所有主干道都被监视了。除非...
除非什么?
走水路。司机咬了咬牙,湄南河有条支流可以绕到机场附近。但需要步行一段。
我看了看表,距离最近的航班起飞还有三个小时。田蕊的状态虽然好转,但走路还是有些踉跄。
就这么办。我下定决心,先甩开追兵再说。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处破旧的码头。司机递给我一个黑色背包:里面有现金、新护照和两套衣服。船在第三个泊位,说是凌云观的朋友就行。
我们刚下车,远处就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几辆黑色越野车正朝码头疾驰而来!
快走!司机催促道,自己则跳上车迅速驶离。
我拉着田蕊快步走向泊位,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码头很安静,只有几个渔民在修补渔网。第三个泊位停着一艘不起眼的木船,船头坐着一个戴草帽的老者,正在修补渔网。
凌云观的朋友?我用英语问道。
老者抬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我们,突然用潮汕话回答:上船,快!
我们刚跳上船,老者就解开缆绳,用长竿将船撑离岸边。船刚驶出几十米,那些越野车就冲到了码头,十几个黑衣人跳下车,四处搜寻。
趴下!老者低喝一声,同时掀起船板,示意我们躲进去。
船板下的空间很窄,勉强能容下我们两人。透过缝隙,我看到黑衣人正在码头上盘问渔民。其中一个突然指向我们的方向,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发现了!
老者却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入河中。粉末入水即化,转眼间,河面上浮起无数小鱼,疯狂跳跃着,激起一片水花。
黑衣人的注意力被这异常现象吸引,暂时停下了搜寻。老者趁机划动船桨,小船悄无声息地滑入一条支流。
我们在船板下躲了约莫半小时,直到老者敲了敲木板:出来吧,安全了。
爬出来后,我发现小船已经驶入一片红树林。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在水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田蕊的脸色好了很多,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多谢老伯相救。我向老者拱手致谢。
老者摆摆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凌云观对我有恩,这次就当还人情了。他指了指前方的水道,再走半小时就到机场后围。那里有铁丝网,但我已经安排人剪开了一个口子。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老伯,您刚才撒的是什么?为什么鱼会跳起来?
老者神秘地笑了笑:湄南河的特产,一种水草磨的粉。鱼吃了会兴奋,但很快就会恢复。他顿了顿,蛊王的活尸最怕活物躁动,这是老办法了。
田蕊好奇地问:您经常和蛊王的人打交道?
老者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我儿子...中过蛊毒。他不再多言,专注地划着船。
半小时后,小船靠岸。老者带我们穿过一片灌木丛,果然看到铁丝网上有一个刚剪开的缺口。
从这里过去,直走五百米就是机场货运区。那里安检松,你们混进去后找机会溜到候机厅。老者递给我们两张工作证,用这个,就说来提货的。
我接过工作证,发现上面是泰文,只勉强认出二字。田蕊突然握住老者的手:谢谢您,请多保重。
老者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快走吧,天黑前必须离开泰国。
穿过铁丝网,我们按照老者的指示直奔货运区。路上偶尔有工作人员经过,但没人多看我们一眼。货运区的大门敞开着,各种车辆进进出出,我们很轻松就混了进去。
现在怎么办?田蕊小声问,我们连机票都没有。
我环顾四周,看到一辆正在卸货的卡车,工人们忙着搬运一箱箱海鲜。趁没人注意,我拉着田蕊溜到卡车另一侧,迅速扒下两件挂在车边的工装外套。
换上这个。我递给她一件,我们假装是搬运工,找机会溜进候机厅。
换好衣服后,我们低着头跟随一队工人走向货运通道。通道尽头有个安检口,但工作人员只是随意扫了眼我们的工作证就放行了。
进入候机厅后,我们立刻找洗手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我掏出司机给的新护照,上面的照片竟然真的是我们,只是名字变成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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