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湄南河上,将河水染成血色。小艇随着波浪轻轻摇晃,田蕊坐在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三清铃,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老周,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浪花声淹没,你说我奶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蛇王虽然没有明说,但田秀娥当年很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什么秘密,才遭到毒手,但是荒村我们已经去过了,除了闻香教还能有什么呢?或许唯一能解开秘密的,只有滨海大桥下的鬼门了。
田蕊...我斟酌着词句,既然蟒三太爷和蛇王都指引我们回国,说明答案一定在国内。
田蕊转过头,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眼中却含着泪光: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觉得奶奶是个谜。家里人不许提她,但我总能梦见一个穿蓝布衫的老人,在雾里对我笑...
她哽咽了一下,她肯定是被人用邪法困在海里了。
回国后,我们马上去滨海大桥。我握住她冰凉的手,不管那里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回到曼谷已经是晚上,湄南河上的霓虹明明灭灭,像极了我和田蕊漂泊不定的心情。曼谷的人很多,我和田蕊行走在街上不觉放松了戒备。
在我发觉后颈冰凉的时候,一块浸了药水的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我拼命挣扎,却看见田蕊也被两个黑衣人架住,她的三清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别动,小师叔。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找你。
是刘逸尘!我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是田蕊撕心裂肺的喊声:老周——
再次醒来时,刺眼的白光让我一时睁不开眼。手腕和脚踝被冰冷的金属镣铐固定,身下是坚硬的铁椅。我眯起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没有窗户的白色房间里,墙角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
醒了?刘逸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去,他站在二楼观察窗前,手里把玩着我的法尺。
田蕊呢?我嘶哑地问,喉咙火辣辣地疼。
刘逸尘没回答,而是按下某个开关。我左侧的墙壁突然变成透明玻璃,露出隔壁房间的景象——田蕊被绑在一张类似的铁椅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疯狂挣扎,镣铐深深勒进皮肉。
放心,只是镇静剂。刘逸尘慢条斯理地说,长老要见的是你,她只是...保险。
话音刚落,房间另一侧的门无声滑开。一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老者缓步走入,白发用木簪随意挽起,面容清癯,右眉上一道疤痕格外醒目。
师父!我失声叫道,随即意识到不对——这不是于蓬山。于蓬山的竖纹刻在两眉毛中间,双瞳一黑一白。
见我发愣,刘逸尘阴阳怪气的解释道:“这可不是于师爷,而是凌云观的另一位长老,执掌戒律堂的严蓬松,严师爷!”
严蓬松居高临下地审视我,眼神冷得像冰:周莱清,你可知罪?
我大脑飞速运转。以前听马家乐提起过,严蓬松是出了名的铁面无情,落在他手里的弟子不死也要脱层皮。但我自问没做过违背门规的事,他凭什么抓我?
严蓬松从袖中取出一个平板电脑,手指轻点,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中,我手持火把站在KK园区中央,四周烈焰冲天。
这...我瞠目结舌,KK园区专坑害中国人,主事之人死有余辜。!
严蓬松面无表情地继续滑动屏幕。下一段视频显示我在佛道大会上,蛊王派人秘密给我递来一张纸条。
“蛊王……”我已经知道严蓬松要做什么了:“我身中万蛊噬心,是蛊王想利用我控制泰国玄门。”
再下一段则是美斯乐山谷中,我与曾先生对峙的场面,角度刁钻得看起来像在斗法。
周莱清,严蓬松的声音像淬了冰,勾结境外邪教,残害同门,修炼邪法,每一条都够将你逐出师门,废去修为。
我浑身发冷,这些视频明显是精心剪辑过的,但最让我心惊的是拍摄角度——这些画面都来自极其私密的时刻,拍摄者必定是...
刘逸尘!我怒吼道,你一直在跟踪我?
刘逸尘笑而不答,把玩着我的法尺,指尖在尺身上轻轻摩挲。
严蓬松突然一拍扶手:KK园区、蛊王、还有闵山派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你竟敢害死蟒三太爷!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我头上。我猛地抬头:什么?蟒三太爷明明...
明明什么?严蓬松冷笑,东北蟒家已经乱成一锅粥!蟒三太爷的弟马全部失去通灵能力,旁系蟒仙纷纷走火入魔,暴毙家中。整个东北出马仙系统都震动了!
我如坠冰窟。我没想到蟒三太爷在东北仙家中地位如此尊崇,如果这个罪名做实,足以让东北玄门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严师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蟒三太爷确实渡劫失败,但元神尚存。我亲眼看见它在美斯乐...
住口!严蓬松厉声打断,你可知蟒三太爷为何要去泰国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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