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蕊的话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张广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中的罗盘一声掉在地上。
小师婶,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右手已经悄悄摸向腰间。
我立刻挡在田蕊面前,法尺滑入掌心:张广文,你到底在跟谁联系?
张广文叹了口气,慢慢举起双手:周师叔,你信不过我?
天机盘的事确实只有师父知道,但...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用三才通幽联系严师叔这件事……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严师叔确认?”
张广文的表情突然变得诡异,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周师叔果然聪明。不过...已经晚了。
他猛地掀开衣襟,腰间赫然绑着一圈雷管!
卧倒!我一把抱住田蕊滚到炕下。想象中的爆炸却没有发生,只听的一声轻响,房间里瞬间充满浓密的黑烟。
咳咳...是障眼法!我挥散眼前的烟雾,张广文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几片烧了一半的纸钱。
田蕊挣扎着爬起来:他跑了?
这是个圈套!我心头一凛,道家早就不用三才同幽的方法联系了,倒是山精野怪喜欢这仿古的法子,这家伙是仙家的人!
我捡起那些纸钱残片,上面隐约可见几个字:...已入彀...铁刹山...速备...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像是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我掀开窗帘一角,只见院子的围墙上蹲着十几个黑影,在月光下显露出黄澄澄的毛发和尖嘴——全是黄仙!
被包围了。我迅速分析局势,之前在学校,那一只黄皮子就已经让我们吃不消了,眼下这么多成精的黄鼠狼,我们毫无胜算。
老周,怎么办?田蕊的声音有些发抖,手指紧紧攥着三清铃。
我快速扫视房间,目光落在炕头的煤油灯上:黄皮子最怕火和烟,待会儿我数到三,你就摇铃往门口跑!
窗外的笑声越来越近,几只黄鼠狼已经跳下围墙,直立着朝屋子走来。它们穿着缩小版的人类衣服,动作却诡异得像提线木偶。
一、二——
我猛地抄起煤油灯砸向窗户,玻璃碎裂的瞬间,火焰地窜上窗帘。田蕊同时摇响三清铃,清脆的铃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黄鼠狼们发出尖利的叫声,纷纷后退。我们趁机冲出房门,却见院子里已经站满了黄澄澄的身影——至少有二三十只!
往柴房跑!我拉着田蕊转向左侧,那里堆着大量干柴和稻草。
黄鼠狼们很快从混乱中恢复,吱吱叫着追上来。最前面的一只体型特别大,穿着件红色马褂,人立而起足有一米多高。它一挥爪子,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甜腻的香气。
闭气!是迷魂烟!我急忙提醒,但已经晚了。田蕊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身体摇晃着停下脚步。
田蕊!我一把扶住她,却发现她的瞳孔已经放大,嘴里喃喃自语:奶奶...是奶奶吗?
那只大红马褂的黄鼠狼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小丫头天眼通不错,可惜太嫩了...
我咬破舌尖,剧痛让我暂时抵抗住了迷烟的效果。眼见其他黄鼠狼已经围了上来,我急中生智,从口袋里掏出那块黑曜石珠子——里面还残留着蟒三太爷的气息!
蟒三太爷在此!我高举珠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黄鼠狼们果然迟疑了,互相推搡着不敢上前。大红马褂冷哼一声:虚张声势!那老长虫早死了!
但它话音未落,黑曜石珠子突然泛起青光,一条细小的青蛇虚影从珠子里钻出,在空中游动。虽然微弱,但那确实是蟒三太爷的气息!
黄鼠狼们顿时炸了锅,吱吱乱叫着四散奔逃。大红马褂又惊又怒,爪子一挥:都给我回来!那不过是——
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它分神之际,我抄起地上的铁锹狠狠拍在它后脑勺上。的一声闷响,大红马褂应声倒地,现出原形——一只肥硕的老黄鼠狼。
其他黄鼠狼见状,尖叫着消失在夜色中。我赶紧掐田蕊的人中:醒醒!那是幻术!
田蕊猛地抽了口气,眼神逐渐清明:我...我看到奶奶在河里...
先离开这里!我拽起她就往外跑。那只老黄鼠狼只是被打晕,随时可能醒来。
刚跑到院门口,黑暗中突然伸出一根拐杖,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打了我黄家辽东堂的执事,就想这么走了?
月光下,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缓缓走出阴影。他穿着旧式长衫,头戴瓜皮帽,脸上布满皱纹,最诡异的是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黄绿色的光。
我倒吸一口凉气,眼下这位与蟒三太爷一样都已经到了化形的级别,从外表看根本不知道是成精的动物。
老黄鼠狼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到我们面前。他每走一步,身上就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味,熏得田蕊直捂鼻子。仔细看,这老东西踮着脚,还保留着动物的习性。我心里稍稍放松,道行不过八百年的,我都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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