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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
屁一般的吹捧下,刘瞎子得意地翘起二郎腿,转脸又骂道:是接法脉!法脉!咱们这支民间法教可是独苗,可惜你跟小四……
小四跟为师时间短!老子教你这么多年,你跑去跟别人学艺!刘瞎子越说越气,突然伸手去拽方向盘,停车!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玩意儿!
师父!高速上不能停车!我死死抱住方向盘,车子在车道间蛇形走位。
后面一辆大货车疯狂按喇叭,刘瞎子这才悻悻地松手。他气鼓鼓地坐回去,突然按下车窗,对着外面地吐了口痰。
师父!别...我话音未落,那口痰就被风吹回来,糊了他自己一脸。
......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我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刘瞎子黑着脸用袖子擦脸,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刘瞎子突然笑出声:小五子,你这媳妇找得不错,比你强。
田蕊苍白的脸瞬间红了。我刚要解释,刘瞎子又补了句:就是眼光差了点,看上你这么个二愣子。
师父!我哭笑不得。
“对了,师父。”我心中郁积,我想告诉刘瞎子出门在外我们尽量以前后辈关系相处,一是防止凌云观找麻烦,二是我也不想打扰刘瞎子的隐居生活,阴司这事结束后就把师父送回老家。
只是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刘瞎子不耐烦地骂道:“有屁快放。”
“师父,在外人面前,咱们最好不要以师徒相称,特别是小四,他最近跟寇蓬海走得近!”
刘瞎子出乎意料没有叽叽歪歪,反而慎重的点点头,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车内的气氛却莫名温馨起来,经历了几个月的生死轮回,我突然有些想哭,也许只有在真正的家人面前,我才会放下一切戒备。
刘瞎子摸索着打开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智取威虎山》。他跟着哼了两句,我突然想起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师傅,咱们到底属于哪一派呀?。”
刘瞎子有些意外:“为师没跟你说过吗?咱们是正一教石镜派雾灵宗。”
这有头有尾的回答,让我精神陡然一震,道家石镜派乃是道家最神秘的教派,以《云笈七签》“鉴形石镜,清心洞明”为祖训,而雾灵宗又是最为神秘,早在元代已经断了香火,没想到居然在刘瞎子这里传承!
半晌,刘瞎子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补充道:“也不全是雾灵宗,你师爷和我年轻的时候都走访过很多地方,怎么说呢,各门各派的皮毛都会一点。”
我大跌眼镜:“皮毛,你管神霄雷法叫做皮毛?你干脆说你偷不行吗?”
刘瞎子身子一歪,故意以后背对着我:“那是你师爷干的,而且道门的事情怎么能说偷,那叫互通有无!”
车子驶入沧州地界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刘瞎子在副驾上睡得鼾声如雷,田蕊则一直盯着窗外发呆。她的脸色比刚醒来时好了不少,但瞳孔里依然蒙着一层阴翳。
在想什么?我轻声问。
田蕊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三清铃:我奶奶...在下面受了很多苦。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在阴间看到的那些景象又浮现在眼前——被铁链锁住的亡魂、沸腾的血河、还有鬼门关前那些凄厉的哭嚎...我原以为田秀娥的灵魂被困在现世的海下,但是田蕊丢魄一事说明田秀娥的灵魂很可能在阴司,那个时间到底怎样,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我们会找到她的。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这次有师父在,一定能...
话没说完,导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前方500米右转,进入无名道路。
我皱眉看向屏幕——原本规划的路线突然变成了一条根本不存在的岔路,地图上显示我们正行驶在一片空白区域。
导航抽风了?我试着重启系统,却发现整个屏幕开始闪烁,最后定格在一个诡异的画面上:一条蜿蜒的土路,路边立着块血红的石碑。
浮阳村。
我从小时候就对地理非常感兴趣,甚至对着家里的河北省地图挨个背过地名,浮阳县这个名字我在脑子里搜索了几遍,还是没找到对应的地点,突然从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师父!我猛地踩下刹车,见鬼了!
刘瞎子一个激灵醒过来,额头撞在副驾驶前的挡板上:哎哟!小兔崽子你...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鼻子抽动两下:不对劲。
我熄火下车,发现我们停在一片荒废的田野里。夜幕已经黑下来,远处零星几点灯火,应该是某个村子的边缘。夜风带着潮湿的泥土味,但其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
奇怪...我检查着导航,明明是按高速走的,怎么会...
田蕊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老周,你看那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月光下隐约可见一条小路,路边歪歪斜斜地立着几块石头。最诡异的是,那些石头的排列方式,竟然和导航上显示的图像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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