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老槐树下,缓缓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那是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老太太,手里拄着根奇特的拐杖——杖头雕成蛇头形状,蛇嘴里叼着个小小的铜铃。
刘瞎子......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爱管闲事。
刘瞎子眯起眼睛:我当是谁在搞鬼,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凌云观没把你收拾够?
我轻声凑近刘瞎子:“师傅,这你认识?”
刘瞎子也小声跟我说:“不认识,只是有点眼熟,但是不重要,等下往死里下手。”
老太太咯咯笑起来,露出满口黑黄的牙齿:老婆子我活了一百二十岁,早该死了。可阎王爷不收啊......她突然用拐杖重重敲地,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
拐杖落地的瞬间,整个村子突然了过来!那些黑洞洞的窗户里亮起幽幽绿光,每扇门后都走出一个穿着寿衣的。他们有老有少,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皮肤青灰,眼睛没有瞳孔,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阴尸还魂......刘瞎子咬牙,这么多年没一点长进,竟然还在用活人炼尸!
老太太大笑,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活人算什么?老婆子我还要借你们的魂,打开鬼门呢!
她话音刚落,那些突然加速朝我们冲来!他们的动作快得不似人类,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嘴里发出非人的尖啸。
动手!刘瞎子暴喝一声,从袖中甩出七枚铜钱,在空中排成北斗七星状。铜钱发出刺目的金光,将最先冲过来的几个阴尸弹飞。
我立刻会意,拉着田蕊背靠背站好。她摇响三清铃,清脆的铃声让阴尸们动作一滞;我则挥舞法尺,将趁机扑上来的两个阴尸拦腰斩断——它们的身体里没有内脏,只有黏稠的黑水和蠕动的蛆虫。
刘瞎子已经和老太太交上手。两人身形快得看不清,只听见符咒爆炸的声响和法器碰撞的火星。老太太的蛇头拐杖每次挥动都会带起一阵腥风,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刘瞎子的鸡毛掸子则闪着金光,抽在老太太身上就会冒起白烟。
我从没见过刘瞎子有这么好的伸手,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隐藏,正看入迷,刘瞎子突然大喊,小五子!东南角,破阵眼!
我顺着方向看去,果然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发现了个诡异的布置——七个陶罐围成一圈,中间摆着个倒扣的碗。碗底画着血红的符咒!
田蕊,掩护我!我抄起法尺冲向槐树。
阴尸们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发疯似的扑来。田蕊拼命摇铃,但仍有漏网之鱼。一个穿着红袄的小女孩阴尸抱住我的腿,张嘴就咬——我法尺一挥,她的脑袋就滚落在地,但无头身体仍然死死抓着我不放!
我使出吃奶力气甩开小女孩,冲到槐树下,法尺对准倒扣的碗狠狠劈下。碗碎裂的瞬间,整个村子剧烈震动,那些阴尸齐声惨叫,身体像蜡一样融化。老太太也发出凄厉的哀嚎,她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蠕动的蛆虫。
不——!她疯狂挥舞拐杖,想要阻止刘瞎子的追击,你们坏了大事,主人不会放过——
话没说完,刘瞎子的鸡毛掸子已经抽在她天灵盖上。的一声脆响,老太太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爆开,但里面飞出的不是脑浆,而是一团黑雾!黑雾中隐约可见一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刺耳的尖啸后冲天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跑了。刘瞎子喘着粗气,脸色阴沉,这疯婆子居然真的修出了点东西。
村子开始崩塌,房屋像积木一样倒塌,露出下面森森白骨——原来整个村子都是建在乱葬岗上的!那些阴尸融化后留下的黑水渗入地下,竟然滋养出了一朵朵妖艳的红花,花瓣上还带着露珠般的血滴。
彼岸花......田蕊脸色苍白,这里真的是阴间?
刘瞎子摇头:丫头,这充其量是阴阳交界处。有人在这里布了阴间阳宅的风水局,偷生魂养尸。
地面突然隆起,一条水桶粗的黑色藤蔓破土而出,朝我们横扫而来!我们慌忙闪避,藤蔓抽在槐树上,两人合抱粗的树干竟然被拦腰打断!
阴险!刘瞎子大惊,疯婆子留了后手,快走!这村子要塌了!
我们拼命往外跑,身后的地面不断塌陷,无数藤蔓如巨蟒般窜出,在空中挥舞。眼看就要冲出村口,一条藤蔓突然缠住田蕊的脚踝,将她倒吊起来!
田蕊!我转身就要去救,却被刘瞎子一把拉住。
这东西怕火!他拿出一小瓶白酒,打着打火机,变戏法般从嘴里喷出一团火焰,火势如虹,将藤蔓吓退。田蕊坠落时被我接住,两人一起摔在村外的土路上。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浮阳村塌陷成一个巨大的黑洞,那些藤蔓在洞口扭曲挣扎,最终被无形的力量拉回深渊。片刻之后,地面恢复平静,只剩下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圆形凹陷,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师父,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我喘着粗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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