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解,“田奶奶她明显……”
“没有为什么!”刘瞎子厉声打断,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恐惧,“那地方不是你现在能碰的!看见不代表能插手!不仅是折寿那么简单,如果遭遇阴阳秩序的反噬!到时候别说救人了,咱们全都得填进去!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喘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但依旧不容置疑:“田老婆子的事,我心里有数了。但接下来怎么处理,交给师父我,你不准再插手,否则就是欺师灭祖!”
田蕊嘴唇已经咬破出血:“前辈……”
刘瞎子一改和善的态度,对田蕊轻轻点头,眼睛里透出非比寻常的凝重:“丫头,你奶奶的事现在轮不到你管,先保护好自己。”
田蕊心里憋屈,但看着刘瞎子那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知道此事绝非儿戏,只能咬牙点头。
“嗯。”刘瞎子似乎松了口气,又恢复了那副急匆匆的样子,“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跟你们说,这件事,总之很复杂,现在就算讲了,你们俩也理解不了……”
我心里虽然窝火,但毕竟对刘瞎子是无条件信任,加上对于田秀娥的事情我自己也有一些猜测,所以强行压下了好奇心。“那我该怎么办?”我赶紧追问,“无生道、凌云观、还有那个罗睺……”
“凌云观!”刘瞎子立刻抓住了重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你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阴司的事对谁都不要提!你就在凌云观里待着,阴司的事没有道教内应绝对做不来,把招子放亮,给老子盯着这群牛鼻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于蓬山这个老狐狸想利用你。正好!你就给他们当一会儿眼睛,也趁机摸摸他们的底!无生道那群疯子想开鬼门,凌云观内部肯定有人接应!”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刘瞎子啐了一口,“你给我在凌云观里扎下根,多看,多听,少说话!把他们那点龌龊勾当都给我记在心里!”
“我明白。”我重重应下。
这时,我又想起鹤清的事,连忙道:“师父,还有件事。我有个朋友,是柳仙家的弟子,为了镇压张家老宅的鬼门,自愿成了护阵灵,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从鬼门阵法中解脱出来?”
“护阵灵?”刘瞎子愣了一下,随即显得有些不耐烦,“啧,玄明这老小子没得真传么?还有你们这些小年轻,尽惹这些麻烦……柳仙家的?自愿护阵?倒是条重情义的妖精……”
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语速极快地嘟囔了几句咒诀,然后随手从包里扯出一张普通的镇宅符箓,拿出我从没见过的大印种种在符箓上盖了个戳。此时我已经摘去了洞幽镜,如果戴着能看到那符文竟隐隐引动了周围稀薄的天地灵气。
我撇了撇嘴:“师父,你别拿小五子当傻子好么,这就一张普通的镇宅符,连符脚都是歪的,还有你这符胆……”
我没说完,刘瞎子的耳光已经下来了:“学艺不精,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叫‘聚灵镇魂符’。”
我这才仔细分辨,果然符胆位置极其隐秘的用朱砂点了一个符号,应该是石镜派特有的传承术法。
刘瞎子没好气的说:“找个阳时,在她护持的法阵节点上,用柳枝蘸无根水画下去,能汇聚地脉灵气帮她稳固灵体,减少消耗。能不能真正从阵法中抽离,最终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和她护的那阵法到底有多凶险。”
他飞快地说完,把背包的拉链一拉,像是生怕我再提出什么难题一样,急不可耐地转身就要走:“行了行了!就这些!老子还有大事要办,没空跟你这儿磨叽了!记住我的话!练功!卧底!保命!走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竟如同鬼魅般融入旁边枯草的阴影里,几个闪烁就消失在河滩尽头,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根本不像个老人。
刘瞎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枯草河滩的尽头,只留下我和田蕊站在呼啸的寒风中,手里攥着那点微薄的“家当”,心里五味杂陈。
“老周……”田蕊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和无措,“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却也让我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些。
我定了定神,“先回天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惊蛰计划虽然重创了无生道,但是只要鬼门存在,无生道就一定还会搞事。”
然而,现实的问题立刻摆在眼前。我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想查看一下车票信息和银行卡余额。屏幕亮起,银行的短信提醒赫然在目——余额:3.72元,这几个月发生太多事情了,于娜给的十万巨款已经让我挥霍一空。
我:“……”
田蕊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也垮了下来:“……我支付宝里也还剩几十块。”
我俩面面相觑,一种穷途末路的尴尬在寒风中弥漫。刚才还在讨论阴阳秩序、鬼门大战,转眼就被最现实的盘缠问题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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